和主子的相遇其实也很简单，一个小太监被分配给了一个不受宠的庶子罢了。主子一开始和所有庶子一样，天天早起背书，学习，在四四方方的小院里平稳的度过一天又一天，而我则负责照顾主子的生活细节，给子婴束一丝不苟的发髻，看着他摇头晃脑的背书，未褪去婴儿肥的脸上还全是天真。后来的故事也很简单，主子的父亲子楚当上了秦国国君，我们就从简单的小院搬到了清冷的深宫。庄襄王病逝，嬴政即位。这位曾是质子的秦王可不简单，即位九年，平定嫪毐叛乱，铲除吕不韦开始亲政，又用九年的时间统一六国，自称“始皇帝”。

只是子婴的目光不止从何时起就不再全放在书上了，他开始注视这位天资英才的哥哥，从其他宫人口中得知嬴政最近又做了些什么大事。嫪毐叛乱时他真心实意地担忧着兄长，听到吕不韦被流放，嬴政亲政时他的眼里充满了对哥哥的崇拜。我的主子开始学习嬴政学过的课程，熟读军书兵法，勤练武艺，他说，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哥哥手中开疆拓土，征战沙场的利剑。始皇帝登基那一日，他穿着朝服站在殿下，仰头看着他伟岸的哥哥，重重地磕头行礼，回来时脸上的笑容是向来沉稳的他脸上所罕见的。

那一日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看到过子婴那么灿烂的笑容。始皇帝求仙丹不成焚了道士们的书籍，还将所有方士赶走，也没有继续做着长生不老的梦。主子领了一个官位在朝堂上勤勤恳恳的为他皇帝哥哥的江山加砖加瓦，最终等来的确是始皇帝病逝和李斯赵高谋逆，胡亥登基的结果。子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不见外人两日，出来时已

然形销骨立，战都站不稳。我扶着他虚弱的身体，颤抖着声音让人叫

大夫，子婴伏在我肩头，嘴中呢喃的还是“兄长”二字，我便知道，他要为了他兄长的大秦献出自己。

主子身体稍好后又开始上朝，只是胡亥实在不是一个英明的君王，他只是顺着背后的线被操作着动作，线的另一头则是赵高。主子进谏失败，二蒙被杀，胡亥依旧我行我素，杀死的亲人可以摞成一座尸山。我不知道子婴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但是他眼中的光亮已经暗淡了许多。

三年后，赵高逼杀秦二世试图自立为帝，遭到了群臣和将领的反对，不得已立了主子为秦王。当时起义军已经颇具规模，刘项二人对大秦来说都是十分危险的人物，加上胡亥的暴政，民间早已民不聊生。子婴面对这种情况无可奈何，内忧尚未解决，何谈外患？斋戒后，主子假托生病不理朝政，也不理会赵高数次派来的使者，终于把赵高引到了斋宫内，两位公子和韩谈按照商议的计划刺杀了赵高，诛其三族示众。

那一晚子婴很开心，多喝了几杯酒，就在院子里舞起了剑，风姿像极了始皇帝。我在一旁给他斟酒，看着他舞完剑开怀大笑，自言自语些什么，我凑过去细听，左右不过“兄长”二字最频繁。之后的一个多月，主子兢兢业业，处理朝政，研究战事，但我发现桌上越堆越高的书信也让子婴越来越沉默，他开始经常出城去看城里的百姓。看着大家惊慌失措，仓皇出逃的模样，也看到了衣不蔽体的乞丐和流落街头的儿童。

那一天，刘邦派人劝降，朝中大臣全都选择抛弃秦朝，选择了刘邦。子婴在城门上站了一天，最终带上了家眷和御物投降刘邦。去之前他往脖子上系了一根白绫，嘱咐我在他投降后就用白绫勒死他，为国赴难，他才有脸面见他的兄长。我按照他的话做了，却在最后关头

被刘邦的手下拦住了，子婴趴在地上不断的咳嗽，脖子上已经有了鲜

明的勒痕。刘邦俯下身看着他，把他交给了随行官员。过了几天，子婴突然告诉我，刘邦有让他担任国相的意思，我看着他眼中晦暗不明的光，沉默着叹了口气。

一个月后，项羽进入咸阳，几个士兵粗暴的撞开门闯入我们的院子，带走了子婴。等我踉踉跄跄赶到时，子婴已经倒在了血泊里，他脖子上的勒痕未好全又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血流喷涌而出。我闯过重重的包围抱住我的主子，他的脸上是很久未见的轻松笑容，嘴唇轻微的动着，虽未出声，我也知道，他念着的，是“兄长”二字，他守着的，是大秦的河山。

子婴在我怀里渐渐没了气息，我捡起地上沾了他血的剑，毫不犹

豫的往心口捅去。

毕竟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太监，我从小陪伴的主子死了，我怎么能不陪着他一起死亡呢。

变法

我叫商鞅，不过，大部分时间人们都叫我卫鞅或者公孙鞅，因为我是卫国人，还是卫国国君的后代。

我从小就喜欢刑名之学，就是所谓的法学。昭公六年（公元前 425年），公子亹杀昭公自立，十一年后，他又被公子颓杀害，为什么国君常常被杀害，怎样才能让一个国家长治久安成为了我思考的问题。我找来历代刑名家的著作，借鉴他们的经验。如果国家是一个人，那么君王和大臣就是脑袋，百姓就是四肢，一旦有令，就迅速调动起来，协调一致地去完成，这样的国家才能实现效率最大化。

不过，卫国显然不是最好的试验点，虽然卫国是我的家乡。我离开了卫国，来到了魏国，进入相府当了一名中庶子。因为我是公叔座的侍从官，公叔座有时会随口问我对政事的看法，我经常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不断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公叔座似乎对我很欣赏，但并没有表达出来。

我迫切地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理论治理魏国，可惜现在的魏国在多条战线上作战，公叔座就算欣赏我，也没有时间来让我施展拳脚。说实话，我有些灰心，因为魏国地处四战之地，战争几乎是无休止的，国家的力量都用在对外战争，并没有精力来管国内的事情，魏国人认为李悝留下来的制度就已经够了，并没有改革的需要。更关键的是，唯一欣赏我的公叔座病倒了。

过了不久，公叔座就死了，魏惠王既没有任用我。而相国死后，我的编制也就被取消了，我在魏国停留了一段时间，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机会，却一无所获。

正当我灰心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改变了我的一

生。我听说秦孝公在国内发布了一条求贤令，我心中狂喜，认为这是

上天给我的机会。当我得知秦孝公只有二十一岁时，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我喜欢有忧患意识的人，只有有了忧患意识，才能有建立伟大事业的动力。当然，吸引我的是求贤令的最后一句：“国人宾客贤士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粪土。”尊官、分土正是我的梦想。

秦孝公想要的是富国强兵，而我肚子里的学问都是富国强兵的学问，我相信，我的这些学问比李悝、吴起还要强。我离开了魏国，只身前往秦国，怀里揣着李悝的《法经》。

我四处打听，得知了秦孝公最宠幸的大臣是景监，我给景监送了礼物，再加上我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景监就答应把我引荐给秦孝公。孝公刚二十出头，看到我时态度虽然友善，却有点不信任我的样子，或许是因为我也很年轻，看上去不像是有行政经验的人。

我给秦孝公讲起了帝道，就是三皇五帝的道理，不过孝公听着听着就差点睡着了，最后有点不耐烦了，就把我赶走了。还批评景监说：“你推荐的门客都是什么人啊。”景监回来把怒气发泄在了我身上，我急忙说道：“您先别生气，我今天给主上讲的是帝道，这个学问太深了，主上理解不了，与帝道无缘。”我请求景监再次安排我与秦孝公见一次面，他答应了。

这就是宠臣的优势，秦孝公同意了见我。这次我给秦孝公讲诉王道，就是夏王禹、商王汤、周文王、周武王所追寻的道理。这次秦孝公没有睡着，听得时间也比上一次长了，但我能看出来，他依旧没有满意。退席后，景监又来找我，说秦孝公又说他举荐非人。

经过前两次得讨论，我明白了秦孝公真正想要什么了。我胸有成竹得说：“我明白了，您再安排我与国君见一面，这次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不知道为什么，景监选择了相信我。第三次谈话开始了，我跟秦

孝公说了霸道，这次孝公很有兴趣，事后在景监面前称赞了我。

之后，孝公对我说：“您早说的五帝三王那些道理，用他们的方法建立功业，花费的时间太长了，贤明的君主，应该在位时就扬名天下，而不是默默无闻地等上数十年乃至上百年才能成就帝业。”

我对秦孝公说：“要想使国家在短时间内迅速强大起来，方法是有的，但这个方法，在德行方面就无法与商、周相比了。”秦孝公显然对德行这个问题并不关注，他只想着夺回被魏国占领的河西之地和改变中原诸侯对秦国的看法。

我对秦孝公讲：“秦国一直以来所沿用的法律制度，很多都不适合现在这个时代了。想要改变国家的实力，首先要做的就是变法。”我侃侃而谈，把多年学习出的心得一一道出，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孝公听得十分认真，当我说到精妙之处时，他还下意识地把膝盖挪动到座席前。我知道，他听入迷了；我也知道，我大展身手的机会来了；我已经看到，通往荣誉之殿的大门打开了。

接连好几天，秦孝公把所有的政事都推掉了，关起门来听我“说教”，他神情兴奋，显然是受到我的感染。我给他画了一幅美丽的图卷，他的国家与其所处的地形一样，居高临下傲视群雄，世人不再投以蔑视的眼光，因为面对征服者，他们总是诚惶诚恐。我看到他双拳紧握，似乎现在他就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准备给敌人予雷霆一击。

秦孝公似乎认定我就是他苦苦寻找的人，他认为我能给秦国带来前所未有的变局。可是，秦孝公却突然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明白，他是在内心交战。作为新上台的君主，一口气把历代先王的法令制度推倒重来。这一点我十分清楚，历代的变革者，身上都必须要具备一定的勇气，任何法令的变更，都势必要伤害到许多权贵的利益，这些旧贵族会疯狂反扑，阻止任何触碰他们利益的事情。

我说道：“优柔寡断者不会成名，迟疑不定者难以成功。真正高人

的做法，必定超乎寻常人的见解；有独立见解的智者，必定遭众人的

厌恶。”我这是告诉秦孝公，不遭人忌、不遭人恶，那只是庸才，我接着说：“有智慧的人在事情发生之前便能看到结果，而愚蠢的人即便事情发生了也懵然不知。智慧的人少，而愚蠢的人多，因此主上要做成一件事，不可与民众商量如何开始做，因为他们不过是鼠目寸光。您只需要在事成之后，让民众享用现成的果实即可。有高尚道德的人总是不合于习俗，建立大功业的人总是独断专行，不与众人共同商量。因此，只要可以强国，不必效法旧的规章制度；只要有利于民众，不必遵循旧的礼制。”

我给秦孝公一个选择：是选择一代旷世雄主，还是选择成为平庸的国君。秦孝公毕竟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血气方刚，被我这样一说，血性也上来了。

我的第一场战斗是在宫廷之上。面对守旧派大臣，我跟他们展开一场唇枪舌战。秦孝公决定把我留下变法，但在变法之前，我必须跟朝中大臣进行一番辩论，主题就是该不该变法。几乎所有的朝臣都攻击我的理论，基本以两个人为主，一个是甘龙；一个是杜挚。

首先抨击我的的人是甘龙，他是一个十足的老官僚，这种人只要待在在旧的体制下，他的利益就不会受到冲击。这位老官僚显然有点倚老卖弄，他慢条斯理地说：“ 自古以来，圣人教化人民不改变习俗，智者治理国家不变更法令。顺着民俗来教化，不费力却易成功；沿袭旧法来治国，官吏习惯，百姓安心。”说完后，甘龙转过身对秦孝公说：“现在倘若要变更法令，不遵循旧法，我恐怕天下人会背后非议君上，请君上仔细考虑。”

甘龙话音刚落，我就展开反击：“您所说的，不过是俗人的见解罢了。平庸的人被习惯所左右，学者们拘泥于自己的见闻，无法突破常规。跟这两种人，是无法讨论变法一事的。历代的礼法制度都是不断

革新而非一成不变的。夏、商、周三代的礼制是不同，但却都能称王

天下。智者创建法令制度，而愚者只是受其制约；贤者更改礼制，平庸者受其束缚。受制于旧法者，不可与之谈变法；受制于旧礼者，不可与之谈政事。主上不要迟疑不决了。”

但顽固分子并不善罢甘休，杜挚跳出来说：“没有百倍的利益，就不要变更法度；没有十倍的功效，就不要变更工具。效法古制，可以不出差错，遵循旧礼，可以避免偏差。”

我质问道：“您口口声声说要效法古制，请问是效法哪一代的古法呢？又是遵循谁的礼制呢？伏羲、神农教化却不诛杀；黄帝、尧、舜诛杀而不过分；周文王、武王时代法度、礼制又异于前代。事实上，治理天下绝不仅有一种方法，何必非要效法古代呢？商汤、周武王不受古法的拘束，却能成就王者之业；夏桀、商纣不变更古制，最终却走向了灭亡。所以，循规蹈矩并非就是好，突破常规并非就是坏，关键要顺应时势而定。”

在我凌厉的攻势下，他们全线溃败。但是倘若没有秦孝公的支持，我就算巧舌如簧，也无用武之地。这位英明的君主坚定地站在我这边，成为我的庇护者与支持者，没有他强有力的臂膀，我就是折翼的鸟儿，永远飞不起来。在这次舌战群臣后，我以一名外邦人的身份，被提拔为左庶长。

我知道，我的时代到来了。

君与臣

沛县有个猎户养了只黑狗，瘦骨嶙峋得也不见得喂得有多好，那条狗凶得很，一走近就汪汪大叫，叫声更是传神，活像被阎王锁过喉。每到夜里，天地清静的时候总兀地响起一阵狗叫，不用多想，一定就是这家猎户的动静。不过抓兔子倒很有一套，主人很是得意，给它取名叫疯疯。

是挺疯的。某日猎户上山打猎，忘了带狗，几天没回家，那条拴在门口的狗不分白天黑夜地叫，终于有人受不了组织大家伙去找那猎户老头，原是在森林遇了狼，找到的时候人都硬了。那条狗被卖烧饼家的小姑娘牵走，被咬了两口却还是要养，不过到底给她养住了。可到后来，疯疯还是经常跑到猎户家门口蹲着，好像在等什么，但是每每等到的总是黄昏时来找它回家的小姑娘。后来有一天狗不见了，那小姑娘不分白天黑夜哭了很久，很有疯疯当年的风范。

后来我在外头打仗，才知道那种狗是二郎神座下哮天犬的原型，特别厉害的那种。不过疯疯也委实长得太丑，皮肉包住的肋骨根根分明，又是掉毛又长狗藓，换了我早把它炖一锅，也只有村里那个傻姑娘还偷她老娘卖的烧饼来养。我座下虽没有哮天犬或者疯疯，却有不少靓丽的郎将，又年轻又好看，站岗时往崖头一杵就是挺拔小白杨，樊哙并不服气没把他归在靓丽的队伍里，强行挤进中央占据显眼位置，于是一排小白杨中间有了只乘凉的土狗。那排小白杨中自然有让我特别喜欢的。我是个长情的人，也是个宽厚的君主，跟我打仗的那帮兄弟哪个不是荣华富贵，后半辈子美酒在手，美人在怀。当年斩白蛇起义，我队伍中唯一的文化人萧何，其他大老粗都去抢钱抢粮食，就他去抢秦朝地图、户籍跟法律文书。跟我说有

了这些资料，才能知道天下有多少村庄、人口，能号召多少人参军，

征集多少粮草，也可算让我瞪大了眼钦佩不已。韩信初来时我的确没看出有什么本领，不过是条择门换主的丧家犬而已，也只有脸好看。人萧何二话不说，月下狂追不知多少里把人带回来跟我力荐，吓得我以为萧何要跑了，那谁还和我打江山？由此才委任给韩信大将军，给了那小子耍本事的机会。萧何那是实实在在立了大功，自然排在功臣之首。

不过我这次要说的主角不是他，而是后面来的“战必胜，攻必取” 的韩信。年轻就是好，心说掏就掏，单腿跪在地上向我报军绩的时候，那眼里可炯炯有神，除了浮在表面肉眼可见的感激，更多的倒是兴奋和深处几丝野心。可他前来京城的时候，已是过了诛第一批异姓王的年头。我是个长情的，从未骗人，所以他活过了诸王都难熬的几年。

没办法呀。君王杀功臣被说成残暴，不杀被说成愚蠢。那要怎样一个君王才能不被诟病？答案是无解的。当初跟兄弟作战的时候，可以做到有肉分肉没肉分羹，拼命打下的江山，在始皇手里还不二世暴亡？所以说我冷漠无情也好，疑心病犯也罢，大河永不停歇地奔腾，我本是最不起眼游在末尾的小鱼，弱肉强事的规则里，谁都能一口吞下我这条没几两肉的身躯。在大堂上是吕雉萧何陪我见他的，韩信无意久待，很快就走。目送的时候雉儿贴在耳侧，声音甜蜜像含着糖，话却没有那么好听。

“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沛县那只疯疯？失踪了没人找着，后来猎户

的破房塌了，大家伙去拾木头，才发现那条狗满身是伤死在床下，旁边还有条被咬断喉管的狼。”

她说得又慢又轻，手却用了大力握着我的臂膀使之不至于因愤怒

而颤抖，所有动作藏在袍里，看起来只是皇后依在皇帝身边，任谁让人看不出端倪。她就这么浅浅笑着，同我站在窗边看韩信出去，

韩信的背挺得很直，大有那个光明磊落的意思在里边。小雨落得他满头湿透，他未去脱袍遮挡，还轻轻托起挡路的花枝，弓腰钻过去。花瓣零散，落红中晦暗不明。虞姬，虞，是小雨。那花看着眼熟，好像就是那位美姬最喜欢的。当年军中有很多人同我一般念慕她，她喜欢什么这么多年了应当还有许多人记得，她死的那天也是下了今天这样的雨，花了她的妆，但很美。

韩信当年在楚军中做的是执戟郎，看脸，离统帅近却无实权的职。一个将有冲天杀气，又有这般柔情动作，这场景看起来太眼熟，好多年前见过。他的背影同那位西楚霸王重合了，慕美姬，自怜惜花骨朵。我惜人才，平定的第二年，我以邀请喝酒的理由把韩信召回，将他五花大绑带回长安。我盯着他眼睛一字一句：有人告你谋反。算是一个教训也是一记警告，可惜他依然存着桀骜的骨，不肯折便只好毁掉。他冷漠地回复：“敌国破，我也该死了。”话说得，这不是存心置我于不义的地步吗？也便成了卡在牙龈硌肉的刺儿。我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封给他淮阴侯的爵位就是其中之一。这时，我脑海里不免想起疯疯，对原主人的感情固然感人，可却把好心养她的姑娘当成傻子。雉儿一直要我提防，坐我身侧陪着我看韩信出门去了，才心情颇好地离开，

宫侍们随着她退去，殿门关上后里头才响起声音。“你这条念旧主的狗。”说得太咬牙切齿，声音反而压得低低。大殿里无人听见，除了身后这个。萧何伏在地上，额头抵着地板，宽大的衣袍掩不住两股战战，我无意去深究他有几分害怕几分激动，只叫他滚去把樊哙找来。

他是我的弟兄，做我的参乘，还是我的将军，如今风光无限好，我从没忘记他在沛县时的本职——狗屠。

蛟龙文身：青年刘邦

眼一闭，谁最狂。想当年乃公我披着麻织的蓑衣，踏过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依仗着手中一柄铁剑，于一片铁马冰河中硬是想闯出自己的一番名堂。我厌恶战火纷飞使无辜百姓流离失所无端受累，厌朝堂上达官显贵的阿谀奉承，在泗水亭当了个亭长，便经常捉弄来往的朝廷官吏。我是不喜这帮表面冠冕堂皇背地里干龌龊事的官吏，但凭良心说，比起碌碌一生我更欣赏他人眼中的暴君嬴政，当初还在咸阳城时，曾目睹过始皇帝王之相，立于车中如座嶙峋的雕像，不动如山亦能让旁人两股颤颤，那才叫作威风，霸气！

于是我捞起被酒浆晕成紫红色的织布裤腿，露出遮盖住的小部分“蛟龙”，说是能翻云覆雨，搅和得天地都为之撼动的黑蛟，其实不过是出生便密布在左腿上的“七十二颗黑痣”，它们纵横分布时而又蜿蜒而下，倒像被什么针扎进皮肤，翻搅皮肉留下的刺青文身：前三十多颗汇聚成龙头，月钩似的龙爪要抓握的就是帝王头上的皇帽。数百年来，江湖里尸海浮沉血雨腥风，而我，踏入这江湖已亦有数年。兴许是不愿从事生产而逃避，也可能是不愿庸碌一生，便从家里要了笔前，欲投入魏国的公子无忌。然公子意外暴毙，便投身于张耳门下。投靠当日，于门外长跪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他们将几近昏厥的我拖入了张府。

游学游学，毕竟是要学些东西的。于文，我实在对满口大道理的儒生起不了兴趣，曾经在儒家二当家颜路先生讲学时，我喝得那叫个酩酊大醉，竟上前解下其儒冠，尿于其中。我叱骂他们是竖儒！只会夸夸其谈不堪大用，要我尊重就拿出真学实才来。于是我的态度令某些儒生大为瞠目不受欢迎。于武，更是...一言难尽，不说是震古烁今，也

可以说是不堪一击。无所谓啦，好在是生性豁达，没心没肺，倒也不

会因此抑郁。

直到有一天，张府一老头，紧紧握着我的手说：老夫有望相之术，你面容极贵，身边还盘踞着虎龙之气，日后必定大有所为。我听后狂喜，便问：“在下可是万中无一只差开窍的武学奇才？ ”老者摇头，道：“随便一个小军官都可以把你揍趴”。又问：“难道是在下过目不忘，又治国理政的韬略？ ”老者微微一笑，道，颜路先生对你的所作所为还是非常在意的，日后不要轻易上访儒家。

我大为不解，行走江湖不能打，又无文采，怎会出人头地。心里大怒，以为老者是消遣自己，于是正欲解下裤子，对着老者来上一泡。但老先生是有智慧的人，察言观色能力不逊色于我。立马道：江湖早已不是曾经的江湖人的江湖，光靠匹夫之勇，和小的智慧是不能有大的成就，如今的江湖是不曾踏入江湖者的江湖。

老先生见我的行为停止，继续道：“秦虽灭六国，但仍像曾经那样奴役百姓，愚化百姓，榨干百姓钱财。百姓地位卑弱就会崇尚爵位，怯弱就会尊敬官吏，贫穷就重视赏赐。朝廷用残酷刑法统治百姓，百姓就乐为所用；用赏赐来奖励战争，人民就会轻视死亡。治理民众，以刑法羞辱他们，战争时他们才会出战。天下黔首早不敢言而敢怒。然诸子百家虽各有传承，除农墨两家，却极少有真正把百姓真正放在心上。而你，”老者用手指了指我的胸口，你虽然粗鄙无礼，却心怀仁义，文物皆弱，却洞察人心。你善于结交豪杰，乐善好施，会用自己的方式“养士”。不少豪杰也皆愿为你效命。得人心者得天下，你已有争夺天下的优势之一，待天下形势有变，为何不去一试？而甘心像普通的侠客武夫一样，混吃等死……

那刻起我的心中醍醐灌顶，曾经自己以魏无忌为偶像，努力追寻

他的足迹，然时光蹉跎，多年安定生活，却早已忘记初衷。这下经人点拨，豁然开朗，正欲道谢，却不知老者身材何处。然此时内心澎湃，

便站在屋顶，狂傲高呼：若此生不建功立业，乃公何为大丈夫！

如果不是半夜吵醒其他人，被人打了下来，乃公当时一定很帅。回到屋内，翻看《江湖百科》思虑良久……老者是否提了农家？地泽万物，神农不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对老子胃口！这黑蛟既然跟了我，即使在丰邑封闭的乡里中也关不住我豪情侠气的志气，天性中叛逆不安、桀骜的因子不断被压抑着，被克制着，等到宣泄的渠道成形那日，定会以飞龙之势盘傲于国土之上。

我这样坚信着，鸡鸣从茅草屋定冲进来，次日便收拾行囊，辞别主家，奔往下一处我要拜访的齐地农家……

丝绸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西汉时期特有的建筑，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我穿越时空，来到这个古老的时代，成为了一个富有的商人，掌握着巨额财富。

我对自己的生活品质非常看重，所以我的府邸本身仿佛是一座艺术品，琉璃瓦上反射着晨光，显得格外庄重。这座宅邸高大而宏伟，庄严的门楼上方是一对巨大的石狮，显得威武而庄重。一进入我的宅子，映入眼帘的是雄伟的大殿，巨大的柱子由上至下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兽和花草纹样。顶端的檐角上彩绘着各种神话传说，如龙腾虎跃、仙鹤飞舞，整体构成了一幅宏伟的画卷。走廊两旁的栏杆上雕有精美的花纹，如梅花、兰草、竹子等，展现了深厚的文化内涵。墙壁上嵌有彩色琉璃，璀璨夺目，反射着光影，为整个空间增添了梦幻的色彩。屋檐下挂着风铃，微风吹过时，悠扬的音律如诗如画。庭院内的假山、亭台楼阁，每一处都展现了对自然和艺术的深刻理解，构成了一幅宏伟而精致的园林画卷。

清晨，我家的大门缓缓打开，我眼中的自信一脉相承，一串红宝石的玉佩挂在腰间，闪烁着夺目的光辉，象征着我家族的繁荣与显赫。我将带领我的随从去谈一笔大生意。

我步上马车，身后的侍从们有序地跟随其后。马车启程，队伍逐渐消失在巷弄间，只留下一阵花香和豪华的府邸在阳光下闪烁。这一幕仿佛是一场流动的盛宴，为整个早晨增添了一抹丰富而华美的色彩。

古老的建筑和古朴的氛围交织在一起。市场的街道狭窄，两旁是由古老青石铺成的街面，在历经风雨的洗礼后显得沧桑而坚固。

市场内的摊位错落有致，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商品。在古老的招牌

下，摊贩们摆出自家的特色商品，如手工艺品、古董、香料、布料和

农产品。一些摊贩坐在小木凳上，细心地修理或制作着各种物品。市场弥漫着淡淡的古香，老旧的木屋和瓦房围绕着市场，仿佛见

证了无数岁月的变迁。街头巷尾飘荡着古老的民谣，艺人们用古老的乐器演奏出悠扬的旋律，吸引着路过的行人。古代的市场是社交的场所，人们在这里交流着生活琐事，商贩们与顾客们进行着热烈的讨价还价。

来到丝绸市场，人头攒动，商贩们争相展示各种精美的丝绸制品，商场中气氛繁忙而又喧嚣。

我和我的随从经过一番搜寻，找到了一个潜在客户——一个服饰华美的商人。他的侍从队伍整齐列队，个个身穿华美的侍卫服，手持金光灿灿的香囊。侍从中的一位手执轻巧的翎毛扇，为他扇起一阵清风。而在一旁，武士们威风凛凛，刀剑闪烁着寒光，为其提供了坚固的保护。他华美的服饰和身后一大堆随从向我清晰地展示了他的富有和地位。我走上前去，展示了我的最佳丝绸制品。我们坐下来开始谈判，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最初的报价让他多次摇头，继而展开了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他表现得很固执，一度不满意我的报价。我意识到必须增加筹码，于是主动提出增加订购数量和给予更多的优惠政策。这让他有些动心，但他仍然坚持要我再降价。我知道这是商人的策略，但我也不能随便妥协。

我们的讨价还价过程持续了几个小时，每一次反复都伴随着紧张和兴奋。我不断调整自己的报价，同时与他讲述丝绸质量、生产工艺和生产能力的优势，希望能说服他接受我的报价。

这个过程跌宕起伏。有时候，他态度强硬，让我感到绝望；有时

候，他似乎对我的丝绸产品越来越感兴趣，让我心生希望。一次次讨价还价的过程中，我们不断接近一个共同的目标，但又总是遥不可及。

快到午夜时分，经历了几轮激烈的谈判，终于，我坚持住了，以极具诚意的最后报价打动了这位商人。他停下了手中的翻看，看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最终，我们达成了一项满意的协议。

协议达成后，我感到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激动和满足的同时，我也明白了这个时代商业的艰难和竞争激烈。

这次谈判的经历让我更加坚定了在商业道路上前行的决心。我也明白了谈判的艺术和技巧，并开始学习更多关于西汉时期的商业文化和贸易方式。我决定继续扩大我的商业帝国，不断开拓新的商路，为更多人提供精美的丝绸制品，也为自己赢得更多财富和声望。

在这覆盖了命运的夜里

雪是日出消融檐上落白。沛县的雪至今有三尺厚了，原来的老屋子的房檐上也盖着雪，天地连成了白茫茫一片，安静得像画一般。

......

我曾以为，暴秦灭了天下就能安宁，后来我以为项羽死了天下就能安宁。直到有天我也做上了皇帝，我才知道让这天下安定究竟有多么难。前半生的风刀霜剑都没劈死老子，如今却躺在这未央宫中，一连数日未理朝政，雉儿寻来医生说要为我治病，不过被我撵走了。我平反时中了流矢，旧伤复发搅合得我心烦意乱。别说扁鹊在世，天王老子不帮我，这群人能起什么作用？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意识沉沉坠于虚空之迹，无数的黑点在眼前闪烁又飘动着，以至于我看出了几个熟悉的影子，还有他们背后凄艳地盛开着的曼珠沙华。宫内腾起片湿热飘荡的雾气，无穷的呐喊声在耳边响起，死于我剑下的亡魂们：许多双血红的厉鬼般狠毒的眸，喉咙里挤出惨叫和诅咒向我扑来，想来取我的命。重重叠叠的鬼影挨挤着的间隙里，我还是眼尖瞅见了那张熟悉的脸，韩信。他死讯传到我耳里，我只用了五个字回复。“且喜且怜之”。这只獠牙朝向主人的逆犬，此刻面朝我却低着头不语。我以为他也是来索我命的，冷汗逐渐渗透了后背的衣衫，潮湿而冰冷地黏附在背上。周围的雾气越来越重，若不是乃公我也算见多识广，面对这副情形怕是得尿了裤裆。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害我的意思，面容却在不断变得年轻、柔和起来，最后竟成了姑娘家家的脸庞。

“你是........... ”我想抬手摸索枕下的匕首，奈何实在是人老了，

动一下就是咯嘣的骨骼摩擦声。当年那个游侠头子终究被风雪压得直不起腰了，听来还真是讽刺。所以我干脆把眼一闭，“要杀要剐都随你

便吧！反正这皇上老子也是当过了。”

小姑娘惊讶地瞪大了眼，絮叨着什么高祖...穿越之类的，反正我也听不懂。我的心已经随灵魂飘到了安逸的家乡，又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忽地像被针扎了一样。过多的我不打算提，对于吕雉，我始终放心不下来。她的性子太隐忍，我又负她太深，我不得不担心以后她对戚姬、如意等是否会有不利。许多兄弟都是沛县起义一并出来的，多少与吕雉熟悉，樊哙又是吕雉的妹婿，而刘盈的性子又不知随了谁，软弱得我咬牙切齿，万一到时候吕雉想动点心思......

是啊，还有我拼了命换来的这江山，萧相国又不知最近怎么样，后继的人选又是否确定下来。我是有不甘，一瞬间恨不得吃下仙丹，去看看往后的大汉是繁荣兴盛还是又一个大秦。“我也许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我听到声音，猛地抬头望向那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她嘴唇轻启，灵动的眼眸灼灼地看向我，从她的嘴里，我似乎听见了不远处的未来，她说：

“我知道您，从斩白蛇起义到鸿门宴，再到与项羽的决战奠定了一个朝代的根基，从那个一身痞气、率性而为的侠客再到大汉开国皇帝，您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

我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因为这很像在将长好的疮疤重新撕裂开，渗出点陈年的疼痛来。那些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也在离我千里之外的城河中。而我更为在意的是,“不过在您去世后，朝廷会经历一段时间的外戚专权、史称吕后乱政............................... ”

胸腔里一阵不可言喻的钝痛，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头。我唔的一声吐出来，嘴里一股腥甜。难道我还是没能逃过短命的诅咒吗？我对雉儿的宠爱，真的会招致来祸患吗？而我那不成气候一点也没继承老子

气概的小儿....... 她一定是看出了我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磕

磕巴巴了几下语速都快了不少。

“但是您的四儿子刘恒，将会为大汉带来改革与转机。我是从几千年后的现代而来，即便是隔着厚厚的历史作为壁障，我们依然在说着汉语、穿汉服，我们管自己叫汉人，而汉族也成了那时中国人数最多最庞大的民族。儒学在这个时代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从一开始的“无为而治”调养生息之术，再到儒家治国理念的传承，百姓在这里安居乐业，汉朝的名声将远扬于国外甚至是世界。

而在军事方面，霍去病的出现于烽火狼烟里升起一颗璀璨北斗，御匈奴于百里开外，大呼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您开创了个鼎盛的时代啊，而后昭宣中兴，昭君出塞... ”

其实后面的我没有再听了，因为那些都隔得太远也太不真切，我只囫囵咽下这位穿越者也好、女疯子也罢给我留下的寓言：童子在学唱，苍老的皇帝起身落泪。始皇的功业，项王的桀骜，韩信的豪气，子房的奇谋，都化为了过眼的云烟。他们在旧的时代获得不朽，而你自己还将带着羁绊走下去。童年时候卢绾的笑容，少年时候跟张耳的交友，最终都将随着未央宫的流云飘散。命运于此，生前为敌为友，死后相伴相邻，一任慈蔼的遗忘覆盖着，混沌沌而不分。我为看不起的儒学竟帮我大忙而惊叹，为平时最不上心的第四个儿子刘恒而感到愧疚，为我后继将涌出的明帝、还有战场上执戟捍卫汉朝疆域的英雄而热血沸腾，我的皱纹消失了，病痛也被暂时麻痹，所有的一切急速褪去回到最初的原点，那条白蛇被斩断的两截还在土地上蜷缩着，而我左腿是张扬怒啸着的一条黑蛟，七十二颗痣幻化成我头顶上空亘古不变的明星。

眼眶要湿润了，却没注意到那小姑娘已随烟雾散去而离开，殿内

重回一片寂静，雉儿进门来牵起我的手，跟我说外面天亮了，二月天。出了太阳，所以宫外雪化了大半。一阵风吹过，檐上的雪水滴落下来，

落到她脸上，看起来倒像刚哭过。我抬手帮她擦了干净。她告诉我这天气实在是个好兆头，我的病一定痊愈。

“别哄朕了。”我冲她笑了笑，但笑得很勉强。我知道她在骗我，正如我也骗了她。什么重回沛县的梦啊，其实昨夜那梦里一个人影也没有，那帮人早就走的走没的没，风一吹连脚印也不留，剩下一片白茫茫的雪。

长城下的砖石

我捻了捻脚下的泥土，它碎在我的指尖，变成团块状的、干脆的灰。我已经有些头晕目眩，而喉咙里也像是塞着一整个干燥却冰冷的日头，烘烤着我的五脏六腑，蒸发了我的体液，又填进去沙土。

除了耕田种地我什么都不会，乱世之间早知道命如草芥，现在秦已经一同江山，我只以能抱守着自己辛勤开垦出的一亩三分地来饱腹充饥、以终余年的侥幸。民不二业，我也没有进入军队、建功立业的雄心和能力，如果能够一直种地、如果能够和平……我追忆着，记忆像泥块一样被碾碎了，有的纷纷落下，有的镶嵌在我指尖的皲裂里。这些泥土好像要钻进我的身体。我不知道我想不想和这些泥土合为一体，因为这是一片陌生的荒原。

曾经故乡柔软的泥土，如今只是一抹远去的背影，厚重丰腴，而

沉默。

自从始皇北击匈奴，原先的匈奴占据之地就空了出来。我原本以为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直到被官府安排成为流民填入这片陌生的边疆。

一路上，饱经风霜，身心俱疲。新的土地，新的生活，我回忆往昔的温暖，却只能感受到寒冷的风刺骨入骨。家人间的笑语欢歌早已沉寂，被岁月的流逝和沉重的行囊淹没在无边的寂寥中。

我追思着前来此处的旅途，那些被我们穿越了又抛在脑后的起伏的山脉和茂密的森林。寒风呼啸，吹得人心烦意乱。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陌生的土地上，每一眼望去，都是陌生的风景。无论是天空的颜色还是大地的气息，都与我曾经生活的地方截然不同。这份陌生让我感到无助和迷茫。

在队伍中，沉默是主旋律。很少有人愿意言谈，每一个面孔都带

着沉重的表情。或许，我们都在默默承受着内心深处的痛苦。我看着周围的人们，他们的眼神里透露着对故土的眷恋，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未来的不安。这是一场集体的心灵挣扎，每一个流民都是这场挣扎中的一份子。营地里流淌着沉闷的氛围，每一个同伴的眼神都透露着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故土的深深眷恋。我们的交谈变得疏离，每一句话都带着无法言喻的沉默。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我们成为了孤独的旅者，每一步都带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悲伤。

悠长的旅途让我心力交瘁，步履蹒跚地走过辽阔的草原。草地上的阳光透过稀稀疏疏的云层，将一片金黄洒在我疲惫的身影上。然而，这片广袤的草原并未给予我期待中的宁静和温暖。相反，阳光下的草地显得格外冷寂，无边的荒凉中弥漫着一种深深的孤独。

沿途的风在耳畔呼啸，吹乱了我发丝，也扰散了心中的安宁。草原上的风并非温柔的拂面，而是带着刺骨的干燥，深深刺痛我沉重的心。草丛在风中摇曳，仿佛是无声的呼唤，让我不禁思念起故乡。

草原上的天空并非湛蓝而澄澈，而是一片暗淡的灰，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我时常仰望着天空，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使得心境愈发阴郁。在这片陌生而疏离的环境中，悲伤如影随形，深深刻在了我内心深处。

在漫长的途中，我时常回忆起故乡的景色。那片熟悉的土地我心中形成的记忆在逐渐模糊。我仿佛看到家乡的村落、熟悉的耕作过无数次的土地，那些被我的掌纹触摸过也曾经被先祖触摸过的泥土，那一个个沉默的只如荒丘一般的坟。在我离开后，可还有后人会为之祭扫？而我又要埋骨何处呢？在这陌生的土地里，陌生冷硬的泥块下吗？不堪回首、触不可及、不忍追忆。这份无法言喻的失落让我更加烦躁，痛苦在心头涌动，每一次想念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在我心

中剜下伤痕，刻着故乡名称的篆字。我不认识的篆字。

但生命不会仅仅终结在迷茫之中，我再次弯下腰去，在把手中的锄头砸入地里。只要一次次地砸、挖、锄，只要不休不止地耕作下去，这片陌生的荒野里也会长出和故乡一样的黍稷，一样地填进我的肚子，发出热气腾腾的汗水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适应了这片新土地的陌生感，我却发现自己再次被命运推向了一场更加艰苦的征程——被征发去服徭役，参与修筑长城的艰巨工程。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仿佛被重重的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心头的烦躁和痛苦再次升腾而起，如同一场无法避免的噩梦。从流离失所到现在，我以为痛苦已经达到顶峰，却没想到命运又一次将我推向了深渊。

在徭役之前，我已经感到边疆地区的艰苦生活让我筋疲力尽。每一天的劳作都是一种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而此刻听到要去修长城，我不禁想象着更加艰苦的未来。修筑长城的任务不仅需要耗费巨大的体力，更需要顶着恶劣的天气条件，面对无尽的艰难和危险。这是一场没有明确尽头的挑战，一场对毅力和体力的双重考验。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力量去应对这一切，又是否能够活下来。

事情只会比我所想象的更加糟糕。

徭役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沉浸在一种无尽的辛劳之中。白天劳作，夜晚休息，长时间的体力劳动使我筋疲力尽，骨瘦如柴。每一块石头，每一次挥锤劈木，都似乎是对我心灵的一次重击。而修长城的同时，我也看到了同伴们脸上与我一样的疲惫和无奈。

而劳役的艰辛，资源的匮乏，使得工友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紧张。刺眼的阳光下，我们汗流浃背地忍受着沉重的工作；风雪交加时，

我们也得顶着酷烈的风霜继续劳作。劳役的繁重早已让我们心力交瘁，

而这一天的工作分配问题成了引发争吵的导火索。没有人会抗议说这

些劳动过于艰辛，但会有人因为工作的不平衡而绝望地发怒。

言辞之间的争论很快升级成激烈的争吵。双方争相陈述自己的立场，却在情绪激动中失去了理智。在大秦的劳役体制下，任何形式的抗议都是危险的，而人们却因为愤怒而无法收敛。

很快，争吵升级为肢体冲突。愤怒的情绪让他们忘却了这个残酷的现实，拳头开始飞舞，沙尘在冲突中扬起。这个短暂而激烈的冲突将工地变成了一片混乱，此时对未来的恐惧悄然爬上我的心头。我知道任何违背律令的行为都会受到严惩。律法的残酷制裁不会放过任何人。

我看见被鞭打的肉体和，听见凄惨的叫声。在秦朝的律法下，对于劳役者的违反规定是采取体罚的严厉手段的。主犯没了气息，而在场的其他人也要遭到惩戒，包括我。我被迫经受着鞭挞。在这残酷的体罚下，我无法掩饰身上的疼痛，更无法掩盖内心的绝望。

工作的时间似乎变得更加漫长，每一天都是一场身心的折磨。口粮也被减少了，使得本已匮乏的食物更加稀缺。饥饿让我在沉重的劳作中变得更加虚弱，对于这片荒凉边疆的生存来说，这几乎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折磨。

争吵和违抗，成为整个队伍共同承受的沉重负担。这场争执成为我在修长城徭役生涯中最痛苦的经历之一。

到了寒冷的冬日，寒风似乎刺透了我的骨髓。每一天的搬运都如同一次冷酷的审判，我努力试图将自己包裹得更严实，但在这冰天雪地里，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手指冻得麻木，尽管拼命地握紧，可感觉仿佛早已被冰雪封印。每一次搬运石块，都似乎在体验着冰冷的折磨，而寒冷也透过肌肤渗透到我深处。

我试图在无边的痛苦中找到一丝存在的意义，但这意义尤为虚无

缥缈，我似乎明白长城建成后能将匈奴拒之于长城之外的道理。可是

匈奴什么时候会来呢？我现在已是切切实实地处在徭役的痛苦之中，长城又什么时候才会建成？

这些疑问如同盘旋在天幕下的秃鹫一般在我的心上盘旋，时刻啄食它、令我感到被啄空的虚无和剧痛。抬头望着远方的长城轮廓，都让我感到无尽的苦楚。而这苦楚似乎也毫无意义，并不如肩上和掌中的水泡一般值得注意。我只是这座巨大工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工具，那么我的痛苦是否能奠定别人的荣耀？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身体在这苦役中逐渐崩溃。无情的劳作和恶劣的环境透支了我的体力，让我日渐虚弱。每一次抬起那沉重的石块，仿佛都在撕扯着我疲惫的身体，而沙尘和寒冷更是在无情地侵蚀着我的每一寸皮肤。梦魇开始频繁出现，我在梦中看到家乡的亲人，却又在清晨醒来时发现这只是一场残酷的幻觉。每一次梦醒，我都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失落，仿佛真实的幸福就在指尖，却又无法触及。我开始在寂静的夜晚听到虫鸣声，风声，甚至是自己心跳的声音，而在劳作的过程里我又觉得眼前茫然，耳畔是一片空虚，听不见呵斥声。我想我无法再活着回去。

每一次搬运石块，仿佛都在挥动我的生命钟摆。石块在寒冷的手指中变得格外沉重，仿佛是一种对生命的最后嘲弄。我的腰背酸痛，仿佛是被岁月压迫至崩溃的边缘。在这片冰天雪地中，我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温暖，只剩下无尽的寒冷和绝望。在这片荒野，我逐渐失去了对自己的认知，仿佛是一只在漩涡中挣扎的孤舟。身体和心灵的崩溃成了一种无法逆转的趋势，我仿佛成为了这片边疆荒野的一部分，一点一滴地溶解在苦痛中。

最终，我倒在了冰冷的石块上，那是我刚刚自己搬来的砖石。生

命的最后一丝温度在我指尖消散，于是我也变成沉默的石块，盘踞在这寒冷土地，留在未晋的长城。大家对这里的死亡早已变得麻木，没

有人因我的离去而感到悲伤。也没有人埋葬我，更没有人会为我立碑、祭奠我。在这无尽的边疆荒野中，生命的结束仿佛只是一种常态，一个个如同我一样的无名者在这片荒地上默默消失，而人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在这寒冷又灼热的、血浸透、汗浇筑的土地上，死亡是如此安静

而荒凉，生命的终结只是一口沉沉的气。

修筑长城的工作也不会因为我的离去而停滞。新的人们接替了我曾经的位置，他们继续肩负着沉重的石块，忍受着风雪的侵袭。长城的轮廓在边疆的土地上愈发清晰，而我的离去只是这无尽劳役中的一瞬间。生与死，在这片苦痛的土地上，似乎只是一场无声的交替，没有人在意，没有人停下。

我想我成为了这尚未建成的伟大长城的一部分，可我的灵魂漂泊在冰冷的风中。修长城的工作还在继续，无休无止。在这边疆的孤寂中，生命和死亡变得如此微不足道，只是长城石砖上的一粒沙，被轻轻一吹，永远消失在无尽的历史长河中。

侠客

寒风呼啸，星光闪烁，我漫步在秦朝的古老大地上，身披一袭青衫，手握一柄明亮的长剑，我是一名行侠仗义的游侠。我的心灵深处燃烧着对正义的热忱，我背负着保护无辜、打击不义之徒的使命，这是我一生的信仰。

我从东巡至西，从南征到北，踏遍千山万水，行走在秦朝的边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我见证了百姓的辛勤耕耘，也目睹了不义之徒的嚣张跋扈。正义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让我义无反顾地投身于保卫弱者、铲除恶势力的征程中。

有一天，我来到了一座小镇，听闻此地的百姓备受欺凌。一群武装的土匪肆意横行，不仅霸占了镇上的田地和财物，还肆意欺辱当地的妇女儿童，就连应当为他们声张正义的父母官也收取了强盗的贿赂，与他们狼狈为奸，百姓们的生活苦不堪言。我无法坐视不管，于是决定挺身而出，为这些无辜的人们伸张正义。

夜幕降临，我潜伏在小镇的周围，等待时机。土匪们酒过三巡，陷入沉睡。我像一阵幽风般闪现，身手矫健地绕过他们的巡逻。在黑暗中，我感受到正义的力量涌动，长剑在手中散发出幽蓝的光芒。

一声长啸响起，我的剑划破夜空，正义的审判降临。土匪们惊慌失措，但他们的凶残无法阻挡我铁血的决心。剑光闪烁，恶徒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欺压终被正义的利刃彻底终结。至于那父母官，他虽不作为，但也未曾害人性命，因此我没有取他性命，而是将他的罪证交予一位公证严明的太守，希望他来惩戒这位不作为的父母官。

镇上的百姓们醒来，看到恶匪被我制服，欢呼声震天。一位老者

颤抖着走到我身前，满含泪水地说：“勇者啊，你是我们的救星，感谢你救了我们的性命。”

我微笑着摇摇头，道：“行侠仗义，本是我应尽的责任。这片土地需要正义的存在，我只是为了让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

在小镇上，我成了一名传说中的英雄。百姓们将我的事迹传颂，我的名字在这片土地上回荡。然而，我并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我的使命还未完成。

在旅途中，我穿越了峻险的山峦，涉足了千年的古林。我曾在戈壁滩上与恶势力激战，也在茂密的森林中与猛兽周旋。每一次冒险，都是对正义的坚守，是为了那些无辜者能够在夜幕下安心入眠。

有一天，我听说一位秦朝的将军被叛徒所害，百姓们在暴政下生活苦不堪言。我决定前往这片深陷黑暗的土地，为将军复仇，为百姓伸张正义。

穿越荒凉的沙漠，我来到了那片饱经沧桑的土地。叛徒的巢穴隐藏在一座险峻的山脉中，我踏上了攀登的征途。山风呼啸，剑在手中熠熠生辉，我誓言为将军复仇，为百姓讨回公道。

巢穴中，恶徒们发觉我的到来，戒备森严。然而，正义的风暴已经来临。我如闪电般穿梭在敌阵之间，剑光闪烁，那是对叛徒罪孽的审判。战斗激烈，但正义的力量让我战无不胜。最终，我来到了叛徒的首领面前。

“你是来送死的吗？ ”首领冷笑道。

我沉着脸，回答：“我是来让正义重归这片土地的。”

战斗爆发，激战中我看到了将军的英魂凝聚在我身旁，仿佛给予我无穷的勇气。最终，我一剑刺穿了首领的心脏，恶徒的巢穴被我摧毁。将军得以安息，百姓们也摆脱了压迫。

我的剑收起，心中的火焰仍然燃烧。我在秦朝的大地上留下了一道正义的烙印，为弱者发声，为无辜伸张正义。

这便是侠客。

第二章重回魏晋时代

把酒言欢共赴竹林一宴落落风尘推杯换盏笑谈间在芸芸众生中寻得莫逆之缘

琴瑟纵歌伴山涧清泉

八方风雨里一往无前君子翩翩人间沧桑多得是道不同的玄学不相为谋的诗歌文章万千

执笔者当有海纳百川的精神世界今宵有酒当醉哪管明日世事艰险

“道远知骥，世伪知贤，魏晋风骨芳泽千年。”

空气中充满了鲜血的味道，远处，尚未消散的火光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不知怎的，我闻到了一阵茶香，寻着这阵茶香而去，结果我见到了一片荒凉的旷野。那里有几束篝火，一些战士围着篝火早已入眠，他们的脸上还留有血迹，年轻的面庞狰狞无比。军马垂头吃着夜草，隐隐的鼾声在大地上沉浮。就在这种时刻，我见到了独自饮茶的曹操。

晚风吹动，月亮从乌云中探出了头，终于慷慨地洒下了一片月光。旷野上只有我们二人站立着，其他人都在沉睡。月光下我们互相

打量着对方。曹操身披战甲，战甲上布满了血污，浓密的双眉紧缩在

一起，双目炯炯，双眼中依稀还有几分霸气“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

“我只是一介书生，夜晚赶路，路过此地。”

“书生？可愿与我共饮一杯？ ”令我惊讶的是眼前的他竟丝毫没有那种戾气，反倒和蔼的像邻家的大叔。

说完，他便自顾自的为我斟上了一杯茶递到我面前。我没办法拒

绝。

“这茶不错”能够在这种条件下泡出一壶这样香的茶实属不易，我不由得赞叹。

“只可惜着茶中混有了太多的杀戮的味道。”此言一出不由惊到了

我，这真是那个杀伐天下的曹操？

我说：“可你发动战争，攻打吴蜀，却又是在杀戮。”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杯中的月亮微微晃

动。

月光下的营地里一片安静，丝毫没有惨败过后的景象。战士手中

的钢刀上还残存着血迹，而只有刀染了血迹，战争才算结束。一将功成万骨枯，又有多少这样的钢刀被深埋在黄土中，生出层层的铁锈，与大地融为一体，再无人会记起往昔的惨烈。

“谁不渴望国泰民安，谁不渴望安宁? ”他再一次开口。我说：“可是人皆说你是奸贼，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小人。”

他大笑起来，他的声音像是轰鸣的钟声：“什么是英雄？什么是小人？”

我竟无言以对。

他又笑了起来。我见月光照亮了他的牙齿。

他说：“世人说我挟天子独霸一方，可若无我，这汉朝怕是早已覆灭。我若想称帝，又何须挟持天子？倘若无我，这风雨飘摇如残烛一般的汉朝还能坚持到现在？ ”

他一饮而尽，接着又为自己斟上了一杯，月光下他的影子如此伟

岸。

“世人，谁不渴望权利，谁不渴望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如果我不控制着他而是任其自生自灭，想必会有更多的人挟持他，到那时，大汉还会在吗？我如今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让自己能获得更多的权力，我只是想保住一个完整的大汉！谁是英雄？而谁又是小人？ ”

我们不再对话。月亮缓缓西行。篝火微明，茶香也由浓而淡。晚风将战旗刮得猎猎作响，月光泛白，奶乳般的光泽使旷野格外柔和安详。

“我要走了”我放下茶杯对他说。“为何不再饮几杯？ ”

“我想我明白的够多了。”

他不再说话，我也不说话。月光静静地照射下来。我说：“其实你应该是英雄。”

他放下茶杯，说：“英雄还是小人，我已经不在乎，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

“我要走了”我又重复了一遍。他没再说话，我慢慢装神，向着月亮的方向走去。

走了许久我回头看去，月光下的曹操依然照在哪里。孤单落寞的影子让我不敢再看去，他是孤独的行者，行走在他人难以企及的世界。

我行走着，只有月亮相伴，冷淡的月光静静地散射下来。月亮默默的注视着这个世界，见证者这个世界的风云变幻，见证着这世界的公平与不公……

当黑夜降临

夜无言又汹涌。本应陷入睡眠的时期，是一天中最应该休息的时刻，我却无法平静。当他们都不再说话，我才可以好好面对自己的心。

君王势薄，臣子心不平，一个个虎视眈眈盯着君王的位置。实在可笑，满嘴伦理道德，做的净是背信弃义的事。所谓儒家道德，只停留在嘴上罢了。我又能做什么呢，个人的力量在时代中太无力了。

没有英雄的时代，竖子也成名。在这混乱中，保全自己已经不易，但为了保全自己，我所做的有没有背离自己的心呢。每一次违心之举也是一种对自己的背叛。我厌恶那些行为，也厌恶为了保全性命而那样做的自己。

琴高雅，不落流俗，永远干净澄澈。弹琴的人不一定也能这样，但我希望如此，不染一尘地活，保持自己的心性。月光照在薄帷上，清冽的风吹着我的衣襟，好悲凉。即使身边有很多人，但在生命的旅途中究其根本还是踽踽独行。人与人之间相隔甚远，即使看起来相谈甚欢，心中也建着高高的堤防，无可指摘，这是时代生存的技巧。

很多双眼睛盯着我看，名声是一种负累。我阮籍，只想尽可能地保存自己的心。事情是如何就是如何，有怎样的情感就怎样表达，什么世俗礼教，何必遵守，如今这世道，还抱着什么纲常伦理说话不觉得很可笑吗？我只求率性而为。

在某些时候，这又是一个很奢侈的愿望。无论我看起来怎样狂放，在最根本的情感倾向，我根本不敢表露什么。权力控制着一切，我必须得为自己做打算。加入权力并不能改变什么，也不能保障什么，只会让自己被改变。

孤鸿在野外哀号，飞翔盘旋着的鸟在北林鸣叫，它们没法找到自

己的归属，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离群会让人迷失，不知道现在的

每一步会走向哪里。最糟糕的是，即使所走的路是对的，所导向的也未必是好的结局。做正确的事未免有好的结果。

我感到害怕。当下的正确是一种失序的正确，解释权在他们手上，他们擅长把定义搅得完全倒置，为其所用。而解释权又不会一直在那批人手上，有不同的人贪婪地盯着，想得到那种权力，那种指鹿为马的权力。所以表态是危险的，不同立场的人大可以在话语上建立各种解读。今天说的话是真知灼见，被人追捧赞扬，明天万一换了谁的江山，我又成了众矢之的。

我可以说话，但不能说太多的话。我可以表达，但不能有太显露的表达。我可以有想法，我当然可以有想法，只有心中的土地无人窥探，没有那些凶恶的眼睛，心是思想唯一的安全存放处，但它只能是无人之地。真实的想法会让我陷入危险。

但我无法忍受，这罔顾纲常伦理的世道。如果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保存自己的心，在面对这种世道的时候，我不能不说。

我只能节制地说，表达的同时不至于惹祸上身。所以曲折地说，隐晦地说，说得意难解，情难分。除我之外没人可以解读，只有情义可辨，我的那些悲怀，漫漫长夜中无法入睡的时刻，踱步徘徊的无助，孤身一人的恐慌，和那些世事无奈的悲恸。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也不奢求能做什么。保全自己已经实属不易，我必须在现实的苟且和心灵的真诚之间有一条兼顾的路。现实无法改变，避开祸端，我借酒，借狂放的行为来为自己的心灵找到一个出口，一个小小的，但聊胜于无的出口。

那样就已经够了。

当黑夜降临，我给你我设法保存的我自己的核心。

龙德而隐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逐世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潜龙也。

——题记

易经有言“初九，潜龙勿用。”因此，我更愿意唤你另一名字—

—陶潜。

潜藏的龙，无法施展。何谓也？孔子曾于《易传》中解释说：“龙是比喻有才德而隐居的君子。操行坚定不为世风所转移，不求虚名，隐居避世而没有苦闷，言行不为世人所赏识而没有烦恼。乐意的事就施行它，忧患的事就避开它，坚定而不可动摇，这是潜龙的品德。”

陶潜，你为一潜龙，腾飞于九天之上，排空驭气奔如电，上穷碧落下黄泉，天下任你之求留。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而你何能在浑浊的‘官海中吞吐你的龙息，那些卑劣小人何能与你共主沉浮？何能也，此身何能受此灾？

归去吧！龙腾千里，带着满身志向，带着龙者之傲骨，带着你未被黑暗官海污浊了的金鳞，盘踞回故里。宁可无水而身死，也不可于黑暗官海中污浊你的龙鳞。于是腾云而起，发出一声震耳发聩的龙鸣“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

你恋田园，应是秉性。犹记你说：“少学琴书，偶爱闲静，开卷有得，便欣然忘食。见树木交荫，时鸟变声亦复欢然有喜。”常言：“五六月中，北窗下卧，遇凉风暂至，自谓是羲皇上人。”对于一位天性热爱自然，

不喜逢迎，无奈置于仕途的人中之龙，沉浮于官海，有何快意

可言？回归田园，你恰恰找回了自己生命的本源，性情的本真。虽生

之行休，却精神永存。“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流云伴着坎坷飘过清幽的山涧，风雨携夹沧桑掠过古老的年代。东晋一个风雨飘摇，乱世纷杂的历史片段。壮美的宫殿，无上的皇权，个人的壮志满怀仅似一蜻蜓点过湖面泛起的涟漪，黄龙褂的苍穹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腾起壮阔的波澜。归隐途中的元亮，你的失落与无奈又何止一恨字了得？你“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的壮志还没有离弦驰骋，就已湮没于一声无以名状的“归去来兮”。“世与我而相违”，市廛的喧嚣只在眼中投下失落的阴影，你毅然驾车远去，一路尘土飞扬，并无一人举酌相送，也曾幻想，更曾迷离，或许还有布谷鸟的吟唱未央……

晨露，清酒，鸟鸣，诗意的田园生活如一只曼妙而又深远的骊歌，元亮你沉醉于它的音符，陶冶于它的旋律。种豆南山，采菊东篱，望断天涯，心远地偏。随心而游的你并没有刻意伪装，却赢得了身后一字靖节的高风亮节，随遇而安的你只做本色自我，世后人却流传了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佳话于世间绵远流长。你的心境照亮了黑暗的仕途囹圄中人，你的理想幻化成了千百年文人雅士追寻的目标。一切的一切，元亮你都在恣意间挥洒，无意间流露，人如其生平，你生活得自然洒脱，无拘无束，却也桀骜不羁，暗含几许惆怅。曾记否你“抚孤松而盘桓”，并没有忘却百里青山之外百姓的疾苦，你孤单并非因为你不快乐，只是无相与者，你感慨于乱世不随人意，理想不称现实，于是你劝人“一世皆尚同，愿君汩其泥”，于己你“且共欢此饮，吾驾不可回”。梦想并非你所抛弃，是乱世不容你一盏明灯，高风亮节。事后，不需思虑，无需慨叹，你融入自然，逢客必饮，有酒必醉，醉于山水，更醉于心。春及则种，夏至则耕，秋来则收，冬来则闭门自赏风景如画。一室之内，多日感受，你更名一字潜，是潜心，抑或是潜于世俗

之外，或许只有那日你檐下的鸟儿瞥见了那一瞬你面部的光华，然而

几千年的轮回，东晋的鸟儿飞断了羽翼也到不了如今的年代，那个时代的记忆只有随风消遣，埋藏于时光的车轮匆匆，终只有“陶潜”二字出土，留给后人无尽的景仰与浮想。

十载一轮回，生命的光华经不起时光的侵蚀与打磨，不论你如何超然于世，依然会叹于“感吾生之行休”，亦或许是你真的超脱了凡人对于生死的遐想与恐惧，早于你有生之年便有“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的豁达。真的是生如夏花，死若秋水，平静得原于自然，归于大地。

当你赋下《归去来兮辞》，淡然归田之时，你便已经成为了“ 田园诗人之祖”“隐逸诗人之宗”。当后世欧阳修赞道“晋无文章，唯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之时，已揭示了官场上少了一个碌碌的小吏，文学上多了一位不朽大家之事实。

“不慕樽有酒，不慕琴无弦。慕君遗容利，老死此丘园。”愿你高洁的灵魂可以在你笔下的世外桃源安然饮酒，抚弄你的无弦琴。希望你的宅边仍可有五棵柳树，更盼陶潜之名不再勿用。

“先生人物魏晋间，题诗便欲倾天悭。向来天地识眉宇，今日天遣窥波澜。平生尚友陶彭泽，未肯轻为折腰客。”我于今日轻吟朱熹此诗，清酒一杯酮于菊源，那里应有你不朽的真我之魂。

烂柯山上小和尚

我本是个农户的孩子，按理说面朝黄土背朝天才是我们的常态，手拿着耕地的农具，为得到新一年能饱肚的粮食而耕种。然而放眼望去，方圆百里内荒芜人烟，原本肥沃的土地在军马铁蹄践踏下变得发硬，池水也全都枯竭。阿妈为了让年幼的我活命，背着我走了三天三夜，从西村走到最东边那座山上。

我被隐居于此的方丈所救，念在年纪还小又无依无靠，母亲连续多日未进米粮，看到那位披着袈裟的和尚时便一头栽倒在地，再没爬起过。日子虽苦，但这几年的旱灾也像终于到了头，后山的耕田里长出稻谷初生的幼苗，至少能不再挨饿了。我在众师兄师姐的关爱下成长，倒也过过那么几年夏天捉蝉养桑，秋天捡叶吟诗的时光，可我始终不理解，当我说要下山去看看时，就连平时最游手好闲的师兄都反常地板起脸，吓唬着说：“小十三，你要是敢去，我得让师父打断你的腿。”

说实话，这点阻碍哪能打消得了我的好奇心，那天我去找方丈，夜风轻拂月高悬，方丈叹了口气，说你此行我拦你不住，不过且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抬头看着漫天星辰，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我。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还狂，那时候胡人南下，纷争四起，民生更是陷于水火，生灵涂炭。我跟你同样怀着满腔理想，却不是拿着笔，而是提了柄剑，生生打出了瞿六镇。我将内力注于剑中，横劈竖斩从野狗群里救出了那个被围咬的村民。看在他伤势不重，便开口要他领我到附近有人烟的地方去。这一走就是好几天，一路上我们渴了就喝清晨雾霭凝结在叶上的露珠，饿了就去打猎野兔，或者吃我带下山的干

粮。只怪那时我太年轻，竟没注意到那人面上的贪婪之色。

从一块破旧的牌匾里，我认出是这地方原名叫“狼子村”，据说原先也是块生产颇丰的佳地，然而战争一来，骑着高大战马的鲜卑人趁八王之乱，国力衰弱之际南下，途径这块地带时趁火打劫，将好不易得到的粮食洗劫一空，掳走了这村的女人，高于车辗的男子全部被斩头捅杀，心肝被挖出来炒熟下酒吃，而军队走后，这村残存的一些人不得不去抢、去偷，以获取足够自己生存的粮食。”

“那他们何不团结起来，去开辟新的土地，靠打猎为生呢？ ” 师父听罢后摇了摇头，苦笑着从我头顶捻去落花，继续说。“哪有

那么容易，可不止是战争，还有瘟疫，灾荒，十室九空，千里无鸡鸣。想种地农物活不了，上山又多成了虎狼口中餐。甚么弹琴作乐的风花雪月，情思迷梦。在大多数平民百姓眼里，只有受不尽的饿，吃不完的苦......

我信了那个村民，将所携带的粮食全分给了村里剩下的人们，对着他们递上来的一杯酒，边闪着泪花边将酒一饮而尽，却不曾想里面被下了迷药，再睁眼时身体已经被绳子五花大绑。而起初那个村民，在半夜里潜进了关押我的牢房，向我讲述了另一个惨无人道的故事。在饥荒的第一年里，大家先是砍下树上最新鲜柔软的枝桠来嚼食，或是吮吸野草根。又细又薄的观音土掺进粗米里，好处是能填饱肚子，坏处就是让每个吃过这种土饼的人都得了便秘，面无血色地倒在旱坑里。可为什么还是有人活到现在呢，那要多亏老村长想出的法子，每个月挨家挨户轮流选一人来做‘人牲’。小孩的肉质鲜嫩易软，女人的其次，大家易子而食，我食你儿头，你食我儿脚。这才活了下来。

村民的脸色狰狞却又像隐藏着巨大的悲哀，他看向我，从折起的衣衫最下摆，竟咕噜噜滚出半只手臂来，上面的青筋依稀可见。说他本来是这次选出的“人牲”，但我救了他，让他能够继续苟活在世上。

这半只残臂就是他给的报酬，让我吃饱了明天安心上路。”

听到这里，我的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像有一圈一圈的铁丝箍进肉里，再狠狠地收紧。再看向方丈已然皱纹纵横的脸，村民的背叛宛如把尖刀，扎破的不只是心中对闲情野鹤的向往，那一腔热血的理想抱负，更是堪比纸薄的，赤裸裸的人性。师父有武功所以能幸免遇难，对于常人，好心却招致来可怖的祸患。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而后来，我挣脱了绳索，以会带他们寻找世外桃源为由，让村民跟我前去避难逃生。我高估了人类的极限，又低估了人性的另一面。在全体启程的第三天，第一个被狗咬过的村民倒下了。大家分食了他的肉，用几双饿得发绿的狼眼注视着彼此，无论是用剑刺，还是徒手拉扯，都阻止不了同类相残的命运。他们吃完后，用手抹了抹嘴，有了力气却不用来爬山，而是捡起地上随处可见的石块，将它们扔向

我... ”

这下我彻底哑然了，因为我已经猜到，师父口中的所谓“世外桃源”指的是哪里，这群人在微薄的希望彻底堕于黑暗之时，已然泯灭了人性，变为这片大陆上随处可见的。兽。兽。兽。将祸患的源头归于带给他们希望的人，而忘记了这世事无常，荒唐而残忍的年代，才是他们注定走向悲剧无法越过的深谷。

方丈笑得有点惨淡，呆呆的看着远处一片枫林，火红的枫叶映照着火红的夕阳与晚霞，半壁苍穹像着火一般，从林间升腾而起，燎天燎原。

他没再阻拦我，也没必要阻拦我。因为我没再提过下山的事。这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年代，也不见所谓浪漫与风雅，有的，只有埋在青山下乱七八糟的白骨与残骸，不忍细看。

干旱时节苦百谷，黄土飞扬似金砂。龟裂田园无水气，百川涸竭

草木花。

——题记

桌面上，上好的黄纸被斜着摊开，微微的黄柏清香里夹杂着淡淡的苦味，令人醒目却不刺鼻。诗句上还有些墨痕尚未干涸，笔法清劲又活泼跳荡，能看得出来，笔法熟练又落笔极快，全然没有思索，一气呵成。

"啪嗒’一声，我把笔头丢在一边，往后一靠，打了声哈欠。

北方战火纷飞，冉闵灭后赵。苻健以后赵新亡，取关中，长安，僭称天王、大单于，建元皇始，建宗庙，置百官，建都长安，国号秦。

南方倒是歌舞升平，士大夫们在朝堂上慷慨陈词，要一雪前耻，过江去拿回晋朝的一半疆土，却被各种各样的理由裹挟不前。南渡的世族们要求勿忘国耻，拯救天下黎民，南方原守的世族却无动于衷，朝廷上争执不休，民间安然度日。

不过这些我都暂时无能为力，我早已习惯这个动荡的时代，更令我担忧的是这场席卷天下的大旱灾。

太尉府所在地，旱灾肆虐，大地龟裂，农田干涸，百姓的生计岌岌可危。在这片遭受旱灾的土地上，人们的日子变得艰难无比。田野里的庄稼如焦土一般，枯黄的残茬散发着沉痛的哀鸣。土地龟裂的裂缝中，无尽的干旱让人们的生计变得极为困难。

村庄中的井泉早已枯竭，人们为了寻找水源，不得不远赴他乡。干涸的河川河床上，孩童的身影在寻找水源的道路上来回穿梭。老弱妇孺饥寒交迫，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绝望氛围。田间地头，农夫们无

奈地望着天空，希望能够有雨水滋润这片干渴的土地。

城镇中，市井烟尘弥漫，商贾生意惨淡。民不聊生，市集上的摊贩摇摇欲坠，生计艰难。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饭菜凄凉，贫苦人家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在这片灾区，人们不禁感叹生活的艰辛，眼中充满着失落和无奈。

对于这样的景象，我深感心痛。在众人议论着请雨之事的同时，我深知只有通过实际行动，才能为这片受灾的土地带来一线生机。

我是一名虔诚的五斗米道信徒，我深信笃行之道，认为实际行动才能真实表达信仰。于是，我决定斋戒于府中，单独制作一座雕像来祈求甘霖降下人间。在黄纸上写写画画，我将神像的材料，雕刻的过程，神像的设计都写好了。

这座神像很特殊，因为这是我原创的神像，没有雕刻尘世中的雨神，这源自我对五斗米道的深刻理解和对信仰的真挚追求。在我看来，五斗米道强调实际行动和信仰的实践，而创造一个新的神明形象是我表达这一信仰的方式之一。我深信神明应当与人们的实际需求和信仰体系相契合。通过原创神像，我能够塑造一个符合五斗米道思想的形象，更好地与我个人的信仰相融合。这种神像不仅是对信仰的表达，更是对五斗米道理念的实际呼应。

其次，我希望通过神像传递一种积极的信息，激励人们实际行动。在面对旱灾等自然灾害时，仅仅依赖祈祷未必足够，实际的努力和行动同样至关重要。我的神像不仅仅是为了寻求抚慰，更是为了唤起人们的行动力，去面对和改变现实。

当然我“原创”神像也有自己的一些私心，我想提高自己的威望，好获得更多的权力。当然我想获得权力，并不是为了更好的享受，而是期待有一天能带兵平定天下。

我决定着手雕刻神像，这是一项庄严而神圣的任务。为了确保雕

像的质地和表现力，我花费了不少心思在准备材料上。

我仔细挑选了一块上等的石料。这块石料必须质地坚硬，质感细腻，以便雕刻出细致的神像轮廓。我在石匠那里挑选了一块大理石，它充满了自然纹理，仿佛蕴含了大地的生命力。接下来，我准备了各种雕刻工具。锋利的凿子、精巧的刀具，还有一些细腻的雕刻刀。这些工具将成为我雕刻的得力助手，帮助我在石料上雕刻出我设计中的每一个线条和纹饰。

再准备完材料后，已经天黑了，为了雕刻时的全神贯注，我决定今晚先睡一觉，明早起来再雕刻。

对了，我是王凝之，虽然信仰五斗米道，但我真不是什么神棍。

“呼……呼…… ”

我压抑着喘息躲在悬崖下方突出来的一块石壁上，悬崖陡峭，崖壁落脚地不大，我只能让身体尽可能贴近最里侧，借着茂盛的草木掩住身形。

左手臂和腹部受了最深的两剑，此时正汩汩往外淌着血，所幸都不致命。我没法顾及，只能换成左手拿剑，右手去压住出血量最大的那处伤口，强忍着疼痛，分神去听上方的声响。

很快便传来一阵阵细碎的脚步声，追我的人已然到了悬崖边。“人呢？确定往这边跑了？ ”

“确定，总不可能跳下去了？ ”

领头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狠厉道：“去找根绳子下去看看，保不齐躲下面呢。”说完他又随机指了几个人，“你们几个去周围看看，那小子受了重伤跑不远，发现了直接杀了。”

我心下一惊，看着只消踏出半步便会万劫不复的深渊，四肢有些发麻，难不成今日当真要殒命于此？

顶上片刻不停的动作着，我心乱如麻，思绪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散，

脑子里开始放起了回马灯——

“……若到绝境，不要只顾眼前，不妨看看身后，看看脚下…… ” 一道苍老的声音蓦然浮现在脑海里，我愣了几秒，方想起那是路上遇到的一个穿八卦袍的道士说的话，当时只觉这人莫名其妙，说话没头没尾，不过现下……

人到绝境，总会愿意相信一些有的没的。我仔细思索着他的那番

话，决定赌一把。身后……脚下……？身子无法转动，只能用脚在崖壁上小心试探，试了几次后，身后的石头突然传来了细微的松动声，

我心下一喜，又加重力道踢了一下，果然听到石块掉落的声音。

此时上面已经快布置好，准备下人了。我紧咬下唇，身子微沉，右脚用力往后一蹬，身后传来巨响，突然塌陷出的洞口让我的右腿腾空，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去，与此同时脚下站着的石壁也断裂开来，往山崖下砸去，落下来的碎石严严实实地填满了整个洞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头儿！这些藤条上有血迹，那小子八成是掉下去了！”听着外面传来贼人的惊呼声，我惊魂未定，瘫软地躺在漆黑的山洞里，不住地喘着粗气。刚刚的滚动牵动了伤口，本就没处理的伤口撕裂得更大了，要是再不处理我恐怕没被人杀死，都得在这洞里流血身亡了。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摸出怀里的金疮药摸索着洒在伤势较重的几处，弄完一切后，身体完全卸了力，意识逐渐陷入了昏迷。

醒来已不知是几个时辰后，浑身像是被碾过般传来细细密密的痛，令我清醒了几分，我费力地坐起身，摸出腰间的火折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山洞不大，我此时坐着一伸手便快摸到顶，左右也不过一臂的距离。腹内潮湿，石壁上满是青苔，依稀还能听到滴答水声。我把火折子放在一边，借着光又将身上能看见的伤仔细处理了一遍。

我靠着石壁休息了会儿，才去细想那道士的话，犹记得他说的最后一句是“……自会柳暗花明。”

我望着右前方狭长的甬道陷入了沉思，洞内潮湿并不适合久待，火折子也撑不了太久。左右那道士的话救了自己一命，如今也没别的选择，等身上的疼痛稍缓我便猫着身子朝着甬道走去。

走了大约一刻钟，终见一点天光。甬道的出口是一片密林，应当

是在山的另一边去了。那群追杀自己的贼人怕是还在山上徘徊，我不敢贸然下山，在山上待了三日确定安全后才去山下的村庄租了个屋子

暂用。

在村庄修养了一月有余，顺便体会了边塞的风土人情。这里的人淳朴大方，即使战争不断，也没消极生活。边塞风沙大，吹在脸上刮得人可疼，不过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风景倒是不错。等联系上人之后，我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找那个差点把自己坑死的朋友算账，不，现在不是朋友了。

我冷眼看着对面的人，他不断求饶，抖如筛糠，说他是知道我定有上天保佑，不会出事这才把那烫手山芋给了我，我把牙齿咬得咯吱响，想我陆某人行走江湖十数年，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抽出随身佩剑，手腕一转，剑花翻飞，将当日我所受的伤悉数奉还，最后还有些不解恨，又给他的手臂来了一剑，现下这小人不死也得半残。

呼……舒服了。

后来我多方打听，终于得到那道士所在。我专程过去道了谢，还请他日后如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我便是。

我行走江湖，交友信奉的就是一个“义”字，没想到上次识人不清，为了义气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我再三反省，告诫自己以后莫再看不清小人嘴脸，莽撞行事。

蓝颜

明月高悬，我坐在书桌前，捧着一本 1987版的冯梦龙的《情史》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间看到了“韩子高”的这个名字。学历史的我对这个人有些印象，却想不起来他的事迹，于是打开浏览器搜索他的名字，跳出来的相关词条居然是“男皇后”。我先浏览了一番各种野史，才点开词条上“韩子高”三个字。野史中韩子高的形象千篇一律，不外乎因容貌秀丽，被陈文帝宠幸，靠着陈文帝的宠爱差一点做了男皇后。可正史中，只是形容韩子高“容貌美丽，状似妇人”，因年少跟在陈文帝身边，“性恭谨，勤于侍奉”而被重用，后“稍习骑射，颇有胆识”，向往沙场。他一生军功赫赫，陈文帝病重时入内侍奉医药，忠心耿耿，最后因猜忌被害而亡，死时才三十岁。

我看完韩子高的资料，感叹一声谣言害人，就上床休息了。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个机械音说了几句话，“穿越陈朝……与韩子高接触……为期一夜……后返回现时空…… ”，我以为是梦，翻了身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却是一阵兵荒马乱。我在一处院子里，穿着睡衣跪在地

上，被三四个成年男子用长枪压着脖子，冰冷冷的金属被磨成锋利的形状压在脖子上，枪上红缨因为夜风吹拂划过我的脸，引起一阵痒意。我一动不敢动，这个触感太过真实，加上梦里模模糊糊的几句话，让我相信，我是真的穿越到陈朝了。可是怎么不给个金手指而是直接空投啊！

我正思索着对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月白色的靴子，垂下的同色衣料看着柔软舒适，质量上乘。我看着眼前的衣摆，下意识地抬头，看见了一张让人惊艳的脸，黛眉凤目，鼻梁高挺，薄唇嫣红，长发因

为匆忙没有束起而是披在肩上，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同时还有一种

凌厉的气质，让人不敢因为外貌而轻视对方。我愣了一下，想着这应该就是韩子高了，不敢多看，低下了头。旁边压着我的人开口道：“将军，此人突然出现在园中，穿着奇装异服，请将军处置。”

我听着这个可能是将士的人开口，心里慌乱如麻，狠下心抬头看着韩子高，开口道：“韩将军，我来自未来，深夜来访冒犯将军，但我有重要事请要与将军商榷。请将军屏退左右，”说完见韩子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不开口，又道：“将军可绑了我手脚，我并无任何自保能力，依将军的武艺杀我是易如反掌。”

韩子高终于开了口，低沉的声音性感好听：“来人，压到厅内。” 我被两个人架起压到了旁边的小亭里，韩子高先我一步坐在了主位，没有继续让我跪着，而是示意将士让我坐在了椅子上，我还震惊于他的好说话。他就笑了笑，说：“且不说外面把守的士兵，但凡姑娘有一丝不对劲，我十步之内就能取姑娘性命。”我尴尬地笑笑，不管韩子高信没信我胡扯的鬼话，他已经看出了我是个废物的事实，无法威胁他的性命。

“姑娘自称来自未来，可有证据？ ”韩子高端起刚刚送起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问道。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维尼熊睡衣，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把面料展示给他看，“这是后世合成的一种面料，叫涤纶，是你们现在的技术无法制成的面料。”韩子高饶有性质的摸了摸我的袖口，又对比了自己身上的长衫，笑了笑没说话。我回到位置上，又道：“我虽不算精通历史，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通史大事记还是能说个大概，将军可以随意询问。”

韩子高看着我，突然问道：“姑娘说要找我是所为何事呢？”

我道：“我在后世负责记载真实的历史，职责类似于现在的史官，关于您的这一段历史有争议，于是国家派我前来探寻真相。本该不让你们发现我的踪迹，奈何负责这次时空穿梭的是个新手，一下没设置

好我就出现在了你们面前，现在与组织失联，于是将始终告知，望将军谅解，过了明日我就会自行回到后世时空。”

韩子高依旧看着我没说话，我道：“大人可知，正史虽由史官书写记载，但成王败寇，历史的真实性由胜利者说了算。”韩子高：“言之有理。”我彷佛被鼓励到了开口：“将军所处时代正是战争频繁，历史混乱之时，南北两方政权并立，朝代政权更迭频繁，各种民间传说、野史层出不穷，加上正史记载的缺失存疑，我们需要结合各种资料辨别历史真相。无法辨明时就回到原时代查明真相。”韩子高沉默了一会，问道：“那我在后世是什么形象，需要你前来辨明。”

我愣了愣，没敢直接说明，怕韩子高恼羞成怒直接把我拉下去砍头，而是先说了正史，“正史记载，您本名韩蛮子，会稽山阴人，侯景之乱时居于建康，侯景之乱平定后与时任吴兴太守的陈文帝相遇，那一年您十六岁。”

韩子高听了我的话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喃喃道：“那时我尚梳总角，因为出身微寒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衣物，只有几片破布勉强裹身，靠着这副皮囊让先帝一眼看见了我，本是搭车还乡，先帝却问我可愿意侍奉他左右。”他抬头望向远处无尽的黑夜，像是在缅怀某人，“先帝嫌我本名粗俗，赐名子高。陛下说，望我今后，能够有所建树，如那大鹏，展翅高飞，翱翔千里。”我想陈文帝是真的做到了，尽管再喜欢韩子高，后来也放他去了边疆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您生性恭谨，尽心尽力侍奉陈文帝，得陈文帝重用，不曾离其身旁。”我看着韩子高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

“生性恭谨？史官还真是会说话，我只是明白一些道理，做人做事都不能太张扬，要细致谨慎才能成大事。先帝待我极好，诗书骑射样样都请最好的师傅教我，日常也不曾苛待半分，再造之恩如同亲生

父母。我无以为报，只能在先帝的事上事事上心。先帝曾遭暗算，我

勤练武艺，日日带刀为先帝防身；先帝处理政事太过疲劳，我端些小食以解疲倦；先帝性急易误事，我给先帝细细分析利弊以求最大利益。为人子女做这些尚且不算什么，何况我与先帝是君臣。日子久了，我说话做事最让先帝感到舒心，自然不曾离左右。”韩子高淡淡地说完，喝了一口茶。我听着他的话暗暗点头，都是君臣之间普通的往来，李世民做的甚至更多，怎么到韩子高这里就被传成那样了呢？

“平定杜龛叛乱后，您开始带兵，后来在讨伐张彪的时候立了功，分到了更多的士兵。”我说着睡前看到的正史记载，韩子高则又是一副陷入回忆的样子，“与杜龛战时我更多的是跟在先帝身旁保护先帝，偶尔带着士兵去巡视，去探查。后来讨伐张彪，张彪乘夜偷袭，先帝从北门逃出，周文育不知先帝所处，只有我跟在先帝身旁。后来先帝派寻找周文育，我找到后又慰劳了众军，带着先帝进入周文育的军营建立了寨栅。也是这场战争后，我和先帝禀明我愿为将帅，为先帝一把利刃。”

我道：“陈文帝登基后，封了您为右军将军。”

“先帝信任我，封我官位，予我士兵，我这些年虽不在先帝身边，但是镇压王琳，征讨留异、晋安，次次征战冲锋在前，不曾退缩。每上战场，我心里都是保家卫国，不负君恩的热血在沸腾。征讨留异时我单枪匹马杀入敌阵，左颈被伤，发髻都削去了一半，我念着先帝的恩待，不曾后退半步，最后大获全胜。”韩子高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他说完看着我愣怔的脸，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微微欠身后又坐了回去，语气没了刚才的激昂，“都是些陈年往事，子高失礼，姑娘见笑。”他应该是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位高权重被陈顼忌惮，请求出京也未被允许。他在担心自己的未来，此时再谈军中旧事颇有几分“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萧瑟。

我知道他的结局，此时也多了一些同情和人才陨落的感慨，“后来

文帝重病，只允许您入内侍奉。”

“我先前几年日日相伴在先帝身侧，对先帝的习惯了如指掌，先帝病重我侍奉汤药理所应该。当时几位皇子争夺皇位争得厉害，侍奉汤药这种事我又怎敢假于人手？后来先帝无力起身，便不许旁人面见了。”韩子高声音很低，陈文帝的去世对他来说不仅是少了一位君王，更是失去了一位伯乐，一位伯牙。

“文帝勤于朝政，政治清明，百姓富裕，国力强盛，后世对其评价很高，史称‘天嘉之治’”。看他低落的样子，我忍不住安慰道。韩子高听完后朝我笑了一下，他容貌生的艳丽，笑起来却如朗月入怀，不显媚俗，让我看愣了一会。

说完了他的一生，他又问道：“正史记载大多无误，那野史和民间传说又是怎样形容我呢？ ”我还是没有勇气直接告诉他，转移了重心： “将军可知褒姒？”韩子高：“知道。”

“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世人都道是褒姒祸国，没有一人责怪周幽王的昏庸无能使西汉灭亡。”见韩子高轻轻皱眉，我继续开口：“后世有一位贵妃，美貌倾国倾城，皇帝被小人迷惑，以为外面是太平盛世，就沉迷玩乐。后来发生叛乱，京城被攻陷，皇帝携贵妃出逃，逃到半路禁军竟不肯再向前，而是要求皇帝杀了祸乱朝纲的贵妃。皇帝无能，下旨让贵妃自缢，禁军才肯带着皇帝继续逃亡。两则事件，明明与美女无关，史官和世俗却硬把不好的结果加在了美女身上。我本来以为是对女子的偏见，后来我想明白了。世俗所嫉恨的，是美貌。这种少数人才有的东西，和那些少见的天赋一样，总是伴随着赞赏和骂声。”

“ 因为美貌而受利，所以美貌也成了原始罪孽。所以……陈朝灭

亡是因为我这副皮囊？ ”韩子高轻轻开口，眼神晦暗不明。“没有这么严重，陈朝灭亡是历史所趋，和您没有半点关系。您只是被容貌盖去

了一些功劳。”观察着韩子高的脸色，我还是犹豫着开了口：“正史中没有关于您妻子的记载，用字又暧昧不清……加上您早年与文帝形影不离，而魏晋好男风……您在民间最出名的是……差一点成为男皇后。”

韩子高听了我的话明显愣了,想发怒却又不知向谁发泄,可能他早就听过这类传闻，只是静坐了好一会儿，然后压抑着怒气开口:“既然姑娘是史官可正历史,那先帝和本将军的名声还靠姑娘保全。”我小声地应着好,他大步向外走去，和门口守着的士兵说了几句话后离开。他离开后我被带到一个房间，有侍女拿着衣服让我换洗。等我换完衣服出来，维尼熊睡衣早已不见踪影，门外士兵的影子在烛火下映得很清楚。衣服大概是被韩子高拿去研究了吧，我躺在床上渐渐进入梦想，那道机械声又响起：“任务完成……返回现时空……”。

昨晚睡前没拉窗帘,阳光照在我脸上将我唤醒,我睁开眼,脑子里闪过的全是韩子高的容貌笑颜。我坐起身，怔怔地看着桌上摊开的《情史》，韩子高三个字映入眼帘。呆愣着看了一会后我重新躺倒在床上，一颗水珠从脸庞流下，没入枕头。

如果我真的有重新书写史书的能力就好了。

女将军

天下乱局，八方风雨。她敢安然危墙之下，力挽将倾大厦，心怀立马昆仑的万丈豪情，横刀疆场。

公元 291年公元 306年，西晋正遭八王之乱之乱局，社会动荡不

安，百姓流离失所，外敌虎视眈眈。

我生于这个时期，是安平将军的女儿。我家是武将世家，我从小就跟着祖父和父亲身边行军打仗，东奔西跑。我小时候对于女儿家的针织女红不感兴趣，也不喜欢舞文弄墨，与世人心中的女子相差甚大。舞枪弄剑、行军作战是我的喜好，虽然是女儿身，却有着一颗将军心。

世道混乱，我驰骋沙场守卫家国实现自身价值，我不愿束缚于女儿身。爹娘只得顺着我的性子，请了好几位名师教授我武艺和谋略。我十岁便能骑马拉弓，刀枪弓剑无一不能，小小年纪就有一生好

武艺。枪如游龙飞虎，箭能百步穿杨。一杆银枪舞得出神入化，所向

披靡。

我父亲担任安平将军，镇守凉州。凉州是西晋的重要边地，可以说是要塞之地。常常遭受北边的匈奴和鲜卑的攻打。

我十二岁时，匈奴和鲜卑乘着国家内乱不断，对凉州攻势愈加强烈。这年冬天，天气格外严寒，北方食物缺少，对凉州的攻打更加猛烈，想要进城抢夺粮食。匈奴与鲜卑联合，实行车轮战，我方将士死守城门，终是抵御住攻势，匈奴和鲜卑后退。

这次我率领一纵小队，对其进行奇袭，屡屡获功，父亲对我欣慰有加。次年三月，春耕刚过，匈奴与鲜卑率军重返，此时的凉州，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城中粮食所剩无几，而将士损失严重，还未恢复，难以长期坚守，情况十分危机。匈奴鲜卑再次实行车轮之战，准备充

分，而我方援军难以立刻调动，我军处于劣势状态。

父亲召集城中官吏和将士，齐聚大堂，共同商讨应敌之策。父亲愁眉不展地坐在主位，向属官问道：“城中粮食还可撑几日？ℽ

属官回到：“勉强够撑一个半月”。

堂下顿时人心惶惶，乱作一团，纷纷交头接耳。最终，父亲决定派人去找援军，问谁愿前往。无人应答。我起身答道：

“我愿。”

历经重重险难，最后就只剩我一人达到最近可以支援的军队，使其愿意出兵援助。当我回到凉州时，得知父亲不幸遭遇暗箭，受伤严重，又因为战况危急，性命堪忧。

父亲对我说：“我快不行了，我将安平军交与你，你带领着他们守卫国土，永不退后。我知我儿能力，你虽是女子，但绝不比男子差，你现在率军退敌，我看着你。”

最后，我率领安平军与援军合力退敌，展现了我的能力与谋略，军中无人不服。父亲在我击退敌军的那天便安然离去。

后来我带领着安平军屡获奇功，力挽狂澜。使得匈奴和鲜卑一听我安平军便闻风丧胆，落荒而逃。我悉心军士，奖励将士，与将士同甘共苦，亲披铠甲上阵杀敌，精心谋略布局，最善以少胜多，用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对军队我进行改革，设计武器和作战方法，善于用人，将安平军治理得整齐严明。同时也治理凉州事务，革新农业，创新耕种技术，使得粮食产量大大提升，提高军队后勤保障，政治分明，严惩腐败。做到“州民安肃，海内清晏” ，深得百姓和将士爱戴。

这一生，我为嫁人，一直守着凉州。死后百姓为我立庙，史书有我一卷。我生于凉州，葬于凉州，我的魂永远在这里。

一直这样望向对面的男人，我好像失去了关于空间的感知，似近似远，像在朦胧的倏尔消散的晨雾里拼凑出的面孔。这样的模糊之下他嘴角的弧度也不显得锐利，眉头也像是展得很开，一双修眉像飞鸟的翅，从他云团一样的脸上悬停着。在这只大雁将要飞走的时候，他的嘴里呼出云气。我想也许是我喝醉了，所以他才会变成一团柔软的云，变成雁，变成黄雀，变得温和而平静，在平静中仿佛失去了往常的人形，成了无比高又无比低，上接天穹下连埃土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这一团兄长仿佛充满了无限的垂怜，把我完全包裹了进去。我呼吸，他能体察这一缕浊气中的弦音吗？

曹丕好像坐在我对面，又似乎在高台上，或者在我身边，似喜似嗔。他已经做了六年君王，比之更久的是他的喜怒不形于色。在我听到他咳嗽的声音时，除却担忧和悲伤，我不免想到从前。

从前父亲还在时，他是并不咳嗽的。那时候我和他并肩站立，只能看到他平稳的肩膀，有时候他一贯一丝不苟的发丝似乎在晃动，那究竟是不是风的缘故呢？当年的我当然不会问他。就像现在的我想对他说这里没有什么旁的人，陛下想咳就咳出来……我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会冒犯他吗？我胡乱地想着，是不是只有失败者才会如此谨慎，我又肖想起来，如果是我路过雍丘，来到雍丘王曹子桓的宫殿，他会恭顺地对我低着头吗，像我现在对他做的？他会像现在的我一样偷偷地抬眼睛吗，他会不会注视着我出神，像我注视他。我们的眼神会不会交汇上，在空中，在寂静中，在摸不到看不清道不明不存在的雾气

里？

那么我会让他抬起头来，我会说请直起腰吧，你毕竟是朕的兄长，

我们一起曾经度过许多值得追忆的日子，朕还记得你曾经的样子，曾

经你比我要高大，少年意气，风度翩翩，机巧忽若神，我还记得我们一同游玩的欢乐，斗鸡东郊道，走马长楸间……我们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液，我知道你是能够理解我的那一个，兄长，你明明应该理所当然地了解我，而不需要我向你剖白，我也会理所当然地理解你，所以原谅你曾经的欺瞒、原谅你有过的虚伪、原谅我们之间的恨和怨，原谅那些在我们身侧飘过的亡魂。我向你保证亡者的血不会沾染你灵巧的衣摆，因为只有兄弟的血能够交融，所以不需要颤抖着压抑任何东西，也不需要向我示弱，夜里风凉，需要关上门窗吗，哥哥？如果需要的话，我愿意用我的衣襟为你挡风，让你的声音落在我怀里。如果需要的话，我……朕愿不愿意让曹子桓离开雍丘，来到朕的身边施展才能呢。

我的思绪缓了下来，想到了想不通的关节。我想我也许是害怕他把我手中的东西夺走，把我们之间的次序颠倒，让我们尚且平静的关系再次出现裂痕，或许那些裂痕里还会渗出血液来，这血液也许已经不再来源于其他的亡者，而是就从我的心头溢出，落到子桓平静的脚边，顺着他的云头鞋，他的罗袜，一路向上爬行，然后被他甩一甩手，像是掸掉一粒灰尘一样甩掉我充满着怨的、和他出于同源的血，也就这样甩开我们血脉的链接，像一根血管、一绺经络的断裂，毕剥有声而又安静。这是我害怕的东西，我害怕我们的船只一齐沉没，像一场多年前的大火顺着铁索烧到了此处，那些我们见过的和未曾见过的仇寇卷土重来，将我们撕碎，让我们卷入尘土，莫可追寻，我不想看见自己的血，不想看见子桓的血，更不想看见家国的沉没，这就是我的恐惧。那么什么是你的恐惧呢？

我这样想着，然后听见曹丕说：子建，直起腰来吧，你毕竟是朕的弟弟。

我抬起头，难免怔忡。

那是一张看不见恐惧的脸。一张平静的脸，在灯光下像一尊神像。但曹子桓不是一尊真正的神，不然他何至于体察不到我的衷情。

我是否真的有此衷情？

我没有办法再想下去了。曹丕开始说活，声音也似近似远听不真切。不真实的声音让他的声嗓失去了岁月的正确度量。那些年月积累下的、思虑沉淀下的东西都浮了起来，曹丕也浮了起来，从我的坐席前离开，好像是在临轩而笑，我们这私密的、二人对坐的空间挤满了文武百官，左右咸欢康。在这一片和乐之中我想我应该也饮下这杯酒共同欢乐，然后用我所擅长的方式开始吟诗作赋，像以前我所做的，但是我只是微微前倾了身体，想听他在说什么。仙人的嘴里会说出醒世的妙言，帝王的口中说出的是金口玉言的君命，酒气已经熏到了我的双颊，滚热中我在自己擂鼓版的心跳声间隙里屏息凝神，等待着接住他落下来的话，像众灵杂遝于洛神之畔，采明珠，拾翠羽。

神仙和君王都没有说话，我的哥哥问我：“近来吃得怎么样？睡得好不好？ ”

我刚想要说什么，他继续问：“子建的志向还是周公么？ ”

我想这也许是一个极好的明志的时机，我想要建永世之业留金石之功，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为达此目的我当然一直想要被他启用，我应该向他表明我的态度，也许应该再用一个比喻，告诉他我是多么卑微殷切地等待他的启用像妇人等待垂怜，但是我想他也许已经听腻了我这样的论调，我写过太多这样的诗。于是我有些拘束又有些期待似的点点头，说不定他会乍起而怒，说不定他会杀了我，但我想有时候——仅仅是有时候，来自肢体的动作会比语言更加直接，或许显得更加诚恳。曹丕也用了肢体来回应，他越过案几握住我的手，手指是凉的，就这样攥住我，而掌心是温热的，贴在我指背的关节上，我们

的手像年轻时、像小时候一样交叠在一起。我几乎要由于这一点细微

的温度差异而战栗起来，原来此时就是那个“有时候”，长久的分别让面见显得尤为珍贵而肢体的触碰正需要面见来作为前提。这让我感到没来由的安慰和安稳，好像漂浮着的曹丕正在降落，像鸟降落在江边滩头，他接着说要留金石之功，也可以是寄身于翰墨，建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他说得情真意切，手也握的无比坚实，好像我马上就要凭借我的辞采，凭借我的文章来名流千古，而他不给我留下一丝走近政治中心的缝隙。

然后他继续回到吃饭和睡觉的问题上。他关心在雍丘我过得如何，他说我先前所蒙受之罪不必在意，他丰赐光厚，訾重千金，损乘舆之副，竭中黄之府，名马充厩，驱牛塞路，我的醉意已经到达了顶点，但我为他再次斟满酒，我们共饮了一杯，酒气呛得我热泪盈眶，他望向我的时候也有眼泪落到腮边，我们之间的空气变得更为潮湿，像洛水上的雾气一样，而喝下去的酒在胸腔里燃烧起来，像半轮吞进去的金乌，我强烈渴望而又如愿以偿地看着同样的金乌从他的胸前升起，比屋里的油灯还要明亮，整个屋内都亮如白昼一片澄明通澈，所有的影子都在日光的照耀下消失不见融化在这盛大的光辉里，我们的桎梏我们的龃龉我们阴差阳错的误会和揣测我们真切存在的矛盾和争斗我们度过的所有不美好的东西我们之间一切的阻碍甚至我们两个人都要融化了融化在酒与日的灼热里融化在照彻一切的光辉中。这光辉是曹丕所赐下，它甚至像一个能让前路的太阳不会落山的承诺，让我觉得那些东西全都“过去了”，而眼前的曹丕刚刚与吾更始，我们、我，都有着无穷无尽无限的可能，我们未来漫长的日子足矣把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裂隙缝补到亲密如初。我和曹丕都是血肉，本就是一片的血肉；我们只是被撕开了，互相撕咬过，而那裂隙就是撕咬留下在我们之间的一道伤口。我们本来就是天生的手足我们本来就是连绵的骨血肉，

只要我们还活着那么这道伤口的结局只有继续撕裂、结痂、或者愈合，

而我们喝下的酒淋在伤口上已经做好了最基本的消毒，开了一个好头，那些伤口里深埋的脓液和污血随着我们的眼泪被冲洗干净，现在鲜血淋漓的伤还在微微发热但是已经赤红干净，我惊讶于伤口愈合的速度奇快无比，因为我对他……

“你恨我吗？ ”曹丕问。

然后我发现那道伤口没有愈合的可能。我们确实是两块相连的血肉，但是我们已经无法再相互撕扯了，洛水是温柔的，死神则是冰冷的，伤口在尸体上是永远的裂谷，我对曹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我恨不恨他也已经不重要了。这一句话让我的梦境跌落了下来，我落回自己冰冷的床铺，室内很暗，幽深而又僵硬，像死人没有闭上的眼睛。我闭上我的眼睛想继续那个梦，让梦里的太阳和曹丕来照亮和温暖现在的我，不管我如何紧闭双目，我获得的只有可悲的清醒。越来越清醒，听到窗外风雨折枝的声音。

我应该明白我们那些可能已经消弭无踪，化为乌有……因为他已经死了。但他明明还在这里，我们前一刻还在对坐促膝而谈，分明是黄初六年他来到我雍丘的宫殿。那些情形，那些画面和声音，我还记得他怎样问我“你恨我吗？ ”我又怎样回答，我当时回答说我当然不恨陛下，然后又是一些套话伴随着我真实的眼泪一起喷涌而出，我忘记了我真正想回答的是什么，因为我现在真的在恨他却是在恨他死得那么早。我也想问他是否恨我，我有些希望他恨，不然这也太不公平。不过我们的恨定然不会是出于同样的缘由，这本来就不公平了，追求公平也没有什么意义，我想问他只是因为我想知道这个：我之于他是什么呢？

我是平原侯，我是临淄侯，安乡侯、鄄城侯、鄄城王、雍丘王……

在这之前我是他的弟弟，这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就像他在建文帝之前是曹丕一样清楚。在黄初六年的那个晚上我应该已经告诉过他这

一点，那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是怎样想我呢？是不是已经放下了我和他之间的一切，他抢先地成为了兄长、抢先地夺得了权势、又抢先地品尝了死亡，那他是不是已经抢先放下，任由临终之叹吹散“我们” 的未来，随着那一口呼出的最后的气放下了我们纠葛的恩怨，登云驾雾，从病痛的躯壳里离开，那么想来不管他生前是否恨我到那时也徒留虚无了，只剩我还在承问荒忽，惽懵哽咽。他肯定在生死之间顿悟了什么。

我在黑暗中瞪着眼睛，无论我如何向虚空发问，都没有得到回音。我想我应该给他写一篇诔文，我应该极尽我的语句辞藻，真心实意地赞颂他，因为他已经死了，而我追慕三良，甘心同穴。他的才秀藻朗，如玉之莹。听察无响，瞻睹未形。其刚如金，其贞如琼。如冰之洁，如砥之平……我先是他的兄弟，再是他的对手，后是他的臣子，如果我不写下来，他如玉如冰的品质，谁能比我更清楚呢？我挣扎着想起身，忽然想起我已经写过一篇诔文，其中辞藻铺陈，甚或显得啰嗦：现在已经不是文帝新丧的日子了。

可是明明我感觉到曹丕还在此处，或许不是在我的房屋之内，不是在宝座之上，但是在此世之间，带着梦一样模糊的空间和岁月，在猛烈的风雨里是一缕侵入门窗的寒气。今夜实在是太冷了，我缓慢地用冻得僵硬的手指抻开宣纸，想写点什么聊以慰情。

——黄初八年正月雨，而北风飘寒，园果堕冰，枝干摧折。

侠客行

深夜清清，月光冷冷，星星忽明忽暗。攀援过几回陡峭的崖坡，入眼是遍山的粼粼碎石。

一群衣衫褴褛的青壮年，戴着镣铐日复一日地采着矿石。为首的是一位穿袍戴帽的鲜卑人，身后跟着许多手执鞭子的监视者，鞭身凌厉地撕破空气，打在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那人闷哼一声，扛着巨石的肩膀猛地倾斜，看样子是要倒在地上。

啧。我皱了皱眉，步靴在雪地里往后摩擦半步，下一秒则是冲出去挥舞着剑，剑锋在夜空中挥舞出一道道漂亮的银色痕迹，我的身体旋转着，空翻着，感受破风剑带来的快感，剑刃破开空气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响声。我喘着气，汗珠顺着我的脸滑落，身上还有些隐隐作痛，想是上次打斗留下的伤还没愈合。

第一位执鞭者的血算是浇灌了这把久未出鞘的剑，刀光凛凛，从胸膛处捅入再拔出，甩腕让剑上的血滴落在雪地上，只听左耳处依稀传来粗重的喘息和喝声，略微向右闪避，看砍刀擦着脸颊而过，紧接着又是连忙旋身出剑，握紧剑柄横斩下去。皑皑白雪里不出片刻便多了几摊血迹，为首的异族人捂着肩膀上被我刺穿的伤口，呼吸沉沉，抬起脑袋吐出口浊气，印有刀疤的眼看起来狰狞而粗暴，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声冷笑。

“这么年轻，就出来和人搏命........... 这些奴隶都是你供养的祖宗

么？”

我懒得跟他废话，在他到底之前，剑尖如灵蛇一般探出，已然划开对方身上的内外衣衫，剑锋从上而下地掠过，灵活地翻查着随身携带的一切。直到啪嗒一声脆响，钥匙砸在地上，我才握紧剑柄对准那

人左胸出，手起刀落，喷涌而出的鲜血甚至飞溅了不少在我脸上。

抬袖草率地擦了擦，才捡起那串钥匙抛向那群早已目瞪口呆的老老少少们，正想使出个轻功，纵身一跃欲走时，却听到那个十七岁的少年青涩的声音。“大侠——你... ”

我微怔了下，回头勾起唇角，耍帅似的挽了个剑花，正欲说不必识我，识我的剑时，只见那小孩嘴角抽搐了几下，目光游离片刻才鼓足勇气似的喊道：“钥匙好像掉进河里了，而且我们的脚镣没有锁孔，用石头砸或许就能开了... ”

树影婆娑，一阵风幽幽地吹过。

好吧，干脆好人做到底，不是很优雅地举起石块对准镣铐，一下又一下地砸开后，才纵身一跃融入树荫里，恨不得闪得越快越好。而过了这座山，不远处的驿站停了个骑马的紫衣剑客，那就是我提前搬来接应的小夜。我见到她时，正喜滋滋地想这下不得好好夸耀一下自己的战绩，剑术又有所进步，这次营救了这么多人总该钦佩本大侠了吧。所以看到她担忧的眼神，弯眉似皱非皱似有话要说，就先一步开口。

“这些血都是那首领头头的，我武功好，一点儿都没受伤！”

她漂亮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是叹息了一声把绣有梅花的手帕递给我，凉凉道。“擦擦血吧，一股小狗没洗澡似的味道，待会上马不要抱我。”

这下我可不乐意了，少侠我和她师出同门，在这乱世之中曾背枕着同一片璀璨星空，伴朦胧夜色，练剑练了有十几载，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的？于是我面露沮丧之色，哦了一声就翻身上马，握紧马鞍防止自己在颠簸中掉下去。

是夜，清亮月色碎银般洒落一地，明日定是难得的好晴天。她说

还记得和同窗的三年之约吗，那座亭我们曾做过约定，学成出师门后各自施展抱负，三年后在烂柯山下的亭子里相聚。倒没想到时间如此

之快，不禁眉眼带笑想着当初抱有相同理想的挚友们，这时又在何处行侠仗义、执剑闯荡江湖呢。

与匪人作战时心有灵犀的旧友，我们醉里论道，醒时折花，也曾背靠背矛与盾并举，剑尖上凝结的是十年来从未变过的默契。上层朝廷里，短命君主与野心勃勃的权臣相争斗，外戚专权内乱不断，于是下层的灾荒疫病、洪水战争都为权力所让位，人命如同草芥。而我与同窗并不希望成为英雄，只是希望于黑暗中撕出一处缝隙，让人得以喘息。

那时我们喝着烈酒，看篝火在西风里伸着懒腰，暮云下挨挤着密密麻麻的都是激情。一样的满腔热忱，志气与理想，简直像头什么都不怕的小犟牛。然而在一次营救太子的行动里，我也曾陷入无数刀光幻化成的天罗地网中，多处被利刃刮得流血，是她，提刀斩断了最里层守卫的武器，带着我逃出那块不祥之地。

“哟，这不是我们小夜吗，怎么现在比我慢这么多了？ ”

我听到了另一个低沉的男声，骑马并驱在旁边。马蹄踏过黄沙掀起风尘，见她压低重心，俯身靠近马脊，扯住缰绳腿夹紧了两肋。我吞咽唾沫心生不好的预感，然而下一刻，她果真娇喝声后加速，颠簸中挤压到我伤口处，疼得我龇牙咧嘴。

但那又如何，挑眉惊喜地向一旁看去，那些无比熟悉的脸庞再次聚在一起，迎着月光，恩仇趁年华轻剑快马。一剑霜寒十四洲。

第三章重回隋唐时代

他疯疯癫癫，他纸醉金迷，

他愿醉死在这长街沸灯万里游龙的大唐。

有天潢贵胄一掷千金买颜笑，有骚人墨客挥袖快哉纸载绮月，有贵妃一袭花裙罗裳醉人心魄。

亦有白马少年一醉春风，荔枝千里，长安风华。朱流玉砙，诗藻饰词。远行的航帆载着袈裟绫罗，远渡而来。

这是华丽琳琅的唐，风尘仆仆的唐，簪星曳月的唐，色授魂与的唐，死而不朽万古长青的唐。

是“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的唐，也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唐。是历史流连忘返，世界心驰神往的大唐。

是往后无数朝代与汗青都承认和篆刻的华丽。“诗赋荒诞，它是绝唱。”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我是一只酒壶，我的体内只能装下一个人的身影，只属于那永远的一袭白衫的男子——李白。那些温暖但哀伤的夕阳将我们的姿势剪成忧伤的剪影，留在弥漫花香的空气里。

我一直伴于他的腰间，他的手让我的鳞不再菱角分明；他的体温让我不再寒冷；他的嘴角让我感到心动。白昼，日如火，浮华一世，再怎么样的光鲜耀人，总有那种硬生生的冷。路上，一个我，一个他，愤慨于世，也不免无力。多少个白昼，他就这样俯仰一世，半世清

入夜，月如钩，夜阑人静，再怎么的繁华若梦，也有如此的凄清。桌上，一个我，一盏孤灯，纸摆于桌上，也是如此惨白。

多少个夜晚，他就这样伏案疾书，忘记了夜，忘记了昼。亦忘记了寂寞，我就这样静静的陪伴他，几百个日日夜夜，看他永不放松的眉，拧成打不开的结。我多想，多想抚开那结与愁。

可我不能，我只能无声无息，静静的伴着他，永远的白衫，飘忽遥远，可望不可即。

他还是爱我的，走到哪里都将我带在身上，有时候孤独了，也对

我说些心事，琉璃瓦墙内，安知世有饿死骨。

我不懂这些忧国忧民的惆怅，只是看他眉宇间的忧郁，我无法摆脱出那忧伤的眼，从我

见到他，便注定如此，静静的伴他一生。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

人。

我是一汪明月，在无数个日夜中，沉迷于自己的梦境，记忆也已

模糊不清，只是时常记起有一个男子，永远的一袭白衫，永远白衫一样的酒壶，也时常邀我饮酒。

心与心之间，隔着一段眼神，在那样的夜晚，我除了倾听就是沉

默。

在我数亿的岁月里，我只是在沉睡，我也不知我是如何醒来，或许，只为了看看那在梦中时常唤我名字的男子，如此而已。

我知道的，他知道我在看他，于是曰：“月兄，共饮一杯吧，好像我只剩下你了” 。只可惜，我不能答，只能倾尽全力，陪他度过黑暗

，

然后，在白昼到来时，被迫离开他的世界。

我又睁开眼，又看到他孤身一人，伴着他的，也只是那一袭白衫，一只酒壶，如此，而已。看着他的眉，感着他的愁，我心中竟也悲意渐浓，于是，扯过一方云，擦拭我的泪，不忍而已。

后世，世人常问我：“何事长向别时圆。”而我，我只是在感到分离的悲后，忆起那名男子，睁开眼去寻找那一袭白衫，去寻他是否还孤身对我邀酒。怀念而已。

只是可惜，我竟没有找到那常邀我饮酒的男子，也不见他永远的一袭白衫，他腰间永远的一壶酒。

亲爱的朋友，若再次见我睁开眼醒来，若你曾见过一袭白衫，一只酒壶的男子，请你告诉我，别让我再用一方云，擦拭心中流不出的泪。

时不由我，命不由他，若你转世，我还想饮一口你腰间的酒，再看一眼那一袭白衫，如此我才能安心睡去，再等到你举杯邀明月时，我方醒来，共饮此酒。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我是一只孤影，独自行走于红尘陌上，只一人的浮世清欢，一人

的细水长流，我也忘了什么时候开始的独自生活，呆呆看着日出，月升之时，亦不知，何时赤足在这绝冷的路上走了许久。

可，知否，曾经我也有一个主人，一位男子，陪他伏案疾书，他

亦忘了夜，忘了日，也忘了寂寞。也陪着他忧国忧民。刻之入骨的，不过是他在举杯邀月。我分明看到月亮眨了眼，可主人看不见，也读不懂，毕竟，月亮还不能说，也不能动。

他俯身，盯着我，我不免为他深邃的眼而零乱，他突然大笑，满是凄凉：“哈哈，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时。月亮，你愿为我助兴吗？影子，你愿和我共舞吗？世人都不懂我，月亮也不应我，可就连你，也不愿理我，都不理我.…..

可是，我与月亮都不能答，都不能应。于是，你歌月徘徊，你舞我零乱，连着你置于桌上的酒壶，也伴着摇曳，就让我们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只是，到了那一天，你老了，时光在你的身上，刻下无数征服过的烙印。

你解开酒壶，放进了镂空的檀香木匣里，看上最后一眼合上。然后，你选择在月亮明媚的眸中老去。

最后，到我了，我看着你，你看着我，你先出声打破沉默：“你走吧，对不起，让你成了一只孤影，可我真的老了，载不动你了，离去罢，忘了我这不合格的主人。”

于是，我离去。可你是否知道，那一酒壶，那一汪月，还有我这孤影，都忘不了与你的浮世清欢。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李白叹道：“你们是否知道是谁把光阴剪成烟花，一瞬间，便看尽繁华。我在逝去后，还忆起与你们的似火年华。在急景流年的生命中，我要高举盛至杯缘的春怀畅饮。

然后走了无挂碍，我知道，死亡，也不过是另一种美酒。

狂客谪仙

“客官，黄牛肉二两，好酒一坛，您慢用哈。”我把菜上齐，笑着招呼客人用菜，又到门口揽客去了。

“客官里面请~ ”“你说这李白，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写出来的文章可是一篇比一篇绝妙，名声都传到长安来了。”两位客人说着话往店里走，我引他们坐下，又记着了单子，往后厨走的时候还想着二人刚刚说的话。

长安城一向热闹，那些读书人个个往长安城内挤，挤破了脑袋想要在各位官员、宗亲面前一展才华，有的呢谋求一番提拔，有的呢则是希望攀个登天梯，在皇帝陛下面前露个面来换个官位。我们酒楼开在长安城的中心繁华地带，达官显贵自不用说，那些好酒好乐的读书人手里存了些银两自然也想到我们这里快活一番。我在这里做店小二五年有余，见过的读书人不计其数，日日看着他们吟诗作对，泼墨挥毫，在店里留下一幅幅墨宝文章，也浸染得皮毛，识得几个字，能对些文章。

圣上爱诗书，会写些诗词歌赋的人才便格外受重用。不少人希望凭借几首诗几篇文章就得了圣心，换个官位坐坐。常常刚开始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后来却郁不得志、满怀愁苦。近年来出名的诗人不少，孟浩然的《春晓》朗朗上口，王摩诘不仅出身尊贵，人也清俊，诗名在外，让不少闺阁小姐惦记，崔颢崔二公子一首《黄鹤楼》就打出了名号……这个李白近来名声鹊起，来楼里吃酒的客人大半都会论上几句，我曾听到过几句“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屡屡被人称赞。

这天傍晚，夕阳西下，余晖映在楼前甚是壮观，远处走来两个人，

一个年岁已老，鹤发清减，蓄着一把花白的胡子，一个正值壮年，看

起来意气风发，笑的爽朗大方。我站在门口迎客，等二人走近了，我认出年老的那一位是秘书监贺知章。我笑着迎上前，还不等我开口，贺监就豪气的挥手：“小二，去你们这最好的房间。”

我将二位贵客引到上房，熟练的报出菜名，贺监看起来很开心，让我上最好的酒肉，道：“我今天要和李兄痛快地喝一场！”他一边笑着一边往身上摸，我知道他在摸钱袋，便站在原地等候。但今天贺监把身上摸了个遍都没摸出钱袋，好半晌才一拍脑袋，对李白说：“今儿个得知你到了长安，急急忙忙就出了门，怕是忘了拿上钱袋。”李白豪爽地笑，还没说话，贺监就解开了腰间挂着的金饰龟袋递给我，道：“那就这个金龟作为酒钱吧。”李白急忙阻拦道：“贺监，这是皇家赐的配饰，怎可用来抵银子呢？ ”说着李白便要摸钱袋，被贺监一把拦住了。贺监看起来很着急：“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我又虚长你十几岁，怎么能让你付钱呢？ ”

我看着二人争执不下，便道：“贺大人，您可以记账，过后我们到您府上结账，或者您下次再来时一并结清便是。”贺监听到我的话顿时开心起来，道：“就按你说的办，快给我们上酒肉，多上些！”我笑着应下，出门后走向后厨，背后房间内，是贺监朗诵李白新文章的声音，“‘噫嘘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李兄，你这开头两句就不同凡响啊哈哈哈”。

随着我的远去，那声音也渐渐变小，我看向门外，天色渐沉，楼中已经点上了灯笼和蜡烛，外面一条街竟然明亮如白昼。我哼着小曲为两位贵客上菜，不禁感叹：长安，真是个好地方啊。

揽月：李白之死

世人笑谈人间樊笼困不住我：诗情化鹤冲碧霄，一剑作罢撼碧林；烈马青鬃驰江湖，醉卧笑览长安城。这樊笼嗬！枷锁嗬！是否困住我不知道，我只论我此刻酌酒，擎盏对的是湖，是天，是月，是我。我挥手向外泼洒出的是酒，也是情。我低头凝望着波光粼粼的酒水，便道这水面漂浮着的是水银，酒水里盛的是琉璃。那是我将世间万物酝酿成月牙泉存进我的葫芦中，用来敬我的风月三千。

哈哈哈！我话虽此，说得浪漫，也不过是以此来粉饰我匆匆离开人间的方式罢了。我恣意地胡说，嘴里的一言一字落入人耳，便成为了狼毫笔下一页又一页瑰丽的传奇。被说书人染成鲜活的、或是荒诞的，就连这废墟里寻觅来的古老的诗句也被当作婉转的歌谣！然而那天我的确是醉了，踏过落花败叶和湿泥土，踏过遍地的残残缺缺，向一座木板铺就的拱桥走去。落月的昏蒙中，树影屋影融成一片灰蓬蓬的温柔。湖面未曾见过的莹白，为何没有沉入水底或杯里？我喝醉了，所以说这湖是我泼成的，这月是我画出来的；这蛟龙是我吐出来的，这玉兔是我养的。这杜鹃就是我！

遥遥溪水长，这溪水缓慢地从我指缝里穿过，洗涤着世人眼中那上好的血铁——龙泉剑。常人道这剑上斩能断苍穹，下劈能引狂澜。但我偏道我的龙泉是那废铜烂铁，是弑性的屠夫，樵夫随手拿来的柴刀。这污锈爬满了龙泉，朽得快没有光泽了，你也要吹嘘它能削铁如泥么？此刻我的龙泉似乎压抑了积淀很久的情绪，最后的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我只听得见它轻轻地说：“你疯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我答我没有疯。龙泉听罢没有驳什么，竟是眠了。哎、哎！龙泉，就连你也不爱听我吹牛，嘟囔着什么志向和抱负

了么。这时的夜微凉，你睡得还安逸么？这有鳞花的镜花水月，我倒

也只好，在那桃柳夹岸的泉眼抱着你歇息咯。可是我喝了酒，嘴实在是闲不下来，剑指向这太阳与月亮交替过的天，让它们的暖光与清辉反复游过我的肌肤。我带着它一路走，就有一路风雨，那历程飞瀑洗漱了我与我的剑，因此我的剑变得愈发寒冷。从前我不懂，可现在我有些明白了，它只是收敛，尽情地收，封在剑匣里的是喜是悲是怒是愁，是荣耀抑或是孤寂或是失意，犹烫的诗句和句中吟啸歌哭的诗魂。就这样藏着掖着，它以最泰然的言论倾诉它的不朽。我想到这时便封了口，它没有对着我的答复接着说些什么。我想，我的确是疯了。

怅望异国，萧条异变。我生于蜀郡绵州，天生就自命不凡，若不能名垂青史此生定不能释然。从小就在学堂饱读了诗书，但自打我遇见那位磨针的老妇人，就知道这条路多半坎坷。小十二郎的呼唤随簪缨散，我想平了这天下，以我太白的字号起誓定要当代好官。离了家，后来却不尽人意沦为一段笑谈，倒是有些对不住她，也对不住浩然。我也曾想象着在乱世中不废兵卒，以我口舌退百万军马。奈何这盛世之中，无人在意我的胸怀。就连老天也总捉弄于我，这抱负便成为了一段空谈。好罢、那就喝酒，那就醉！我的笔在颤动，我的诗在泣血，如今却只好伫立在一旁，遥望那泼墨的湖轻轻地响：哗啦、哗啦。此刻月用最柔的光为我浑身缀上了霓纱，我便记起宫廷里为我舞剑的老友、君王也恕我饮酒。可到底繁华如梦，我偏说李白的命数如同我这大唐的命数，几百万人的红尘把我卷进去，汇入浮光掠影的街景。

这世间哪还有什么是真的？我为何不驾鹤凭栏醉酒色，只擦拭血迹而不提为何拔剑，留下个仙的名号，可哪来什么仙呢？我听见龙泉发出似是苍老又雄浑的低鸣，它在睡梦中突然醒了，以最平静的言论问我：“李白，思乡，何为乡？ ”思绪化作青烟飘回蜀道，我沉默着，捻过一缕风放在鼻下轻嗅，沁脾的芬芳从鼻孔一直达到灵魂。我忽然

开了窍，唯有山涧的风是真的，唯有混浊的浪是真的，诶、那圆月看

着似真。待我——于是我抱着龙泉纵身去捞月，冰冷的湖水缓缓包裹着我的四肢，衔着并吞吐着...不断地下沉再下沉，那刺骨的寒已经蔓延道全身，而水入了我眼便发得酸痛。这时再尝试开口，吐不出袅袅白烟，唯有“咕噜咕噜”的气泡。

我的意识愈来愈沉，睡吧...我的诗人。我听见有谁在喃喃，难道水底还有孤寂的老蛟，还是幼年拿狗尾草逗我的姆妈？龙泉见过我落魄潦倒的一面，哪还会用这种称呼唤我。我身在梦寐中，看到更年轻的自己，蒙上双眼踏着阶梯一步步向前，穿过人群中，再从人群中悄然离去。我于金陵城见过斑驳的云层，举着那酒意非消愁硬道我在消愁。从那攀上高楼的天真小孩跌向千年木讷的老者，大力书过我的轻狂，吟着那什么诗恨不得将心中碧血化墨吐在宣纸上。现在我连楼阁都不再登了，无意登了，我的诗仍有狂，却再也狂不及年少的我。我的诗多了愁，但我偏说这“天凉好个秋！”，“秋日胜春朝”！举起酒来却说我没有消愁。饮得痛快，抛下的只有一句：“大梦黄粱。”我也曾兰舟云游，渔火通明。远处的渔人正唱着怀乡旧曲，峨眉为我倒了一壶又一壶的玉露。顺着酒川徐行，越过冰川，荒原，越过沙丘。直到我走到尽头，走到了瑶池边，然后放空自己直直扑倒在瑶池里，我便醒了。

是呀，我没有力气也再懒得揭穿说书人嘴里的传奇，但我的确没有溺死，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些后话。我是被温醒的，醒时白沙半掩了我的身体，发觉一片晦暗中居然有了一束亮光，那是月光。不知是从何方跌跌撞撞洒过来的，却偏偏照在了我的身上。这是否预示着我从四周的黑里搂住了光明一角？我抬首试图看向深渊外的九霄那是

否是玉兔摇来的桂花香？龙泉说我醉了，那是自然，可我到底还是醒了。突然间我感受到有一双手抓住了我，我知定是那“ 明月”捞起了我。那月低低唤着——李白、李白。

我是李白.. 可我确是李白吗？罢！罢！剑客，侠客，诗客，浪客，

他乡客，我都是这世间的过客。我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没有捞到月，也没有驾着西鹤潇洒而去：我是老死的，病死的，醉死的。我是被埋在柴堆里的，葬在雪山里的，甚至是摔在桥边“睡着”了的！我轰烈地出场，接着悄然地离开。因此不必识我，更不必在陈堂里去寻风花雪月的辞藻来写我的佳闻——就让我再睡会吧！睡得安逸，得以慰藉。

那“月”听了，淡淡地说我疯了。哎！怎么连你也说我疯了呀？

可我没有反驳“月”，只是欣慰地说：

“哈哈！治安官大人，这次我可没有给长安城添乱。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

穿越成上官婉儿的一天

她是唐朝宰相上官仪的孙女，大臣上官庭芝的女儿。她的一生颇具传奇色彩，早年因祖父上官仪获罪而随母没入掖庭，后来因其才华和智慧得到武则天的赏识和重用，成为内舍人，掌管宫中制诰多年。在文学方面，上官婉儿的诗文才华不让须眉，她的诗作流传至今，被后世所传颂。她与武则天长达二十七年的共处也是后人津津乐道的话题。然而，她的人品功过颇具争议，有人赞其文才，也有人批其淫媚，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

朝霞映照在长安城的琉璃瓦上，金色的光芒洒满了这座繁华的都城。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床榻之上，绫罗绸缎轻轻拂过肌肤，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是上官婉儿，唐朝宰相上官仪之女，才华横溢的女诗人。今天，我要以她的身份，体验一天的生活。

宫女们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为我梳妆打扮。她们的动作熟练而轻柔，将我的长发挽成云鬓，插上金簪珠钗，脸上涂上了淡淡的胭脂。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那精致的容颜和华丽的服饰，让我不禁有些恍惚。这是我，也不是我，历史的长河将我带入了这个古老的时代。

穿戴整齐后，我在宫女的陪伴下前往御花园。园中花开如海，香气扑鼻。我漫步在花径之间，心中默念着唐诗宋词，感受着那个时代文人的情感与意境。忽然，一位文士迎面而来，他身着青衫，手持折扇，眉目之间透露出一股风流倜傥的气质。他是李清照的夫君赵明诚，也是一位才情出众的文人。我们相视一笑，便在亭中对弈起来，棋子落下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也在诉说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故事。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我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书房内书架上

摆满了各种典籍，我随手拿起一本《全唐诗》，翻阅着那些熟悉的诗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这些诗句跨越了千年的时光，如今却

在我的指尖轻轻滑过。我提笔沉思，决定以上官婉儿的名义，为这个时代留下一首新的诗篇。墨香在纸上弥漫开来，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我对这个世界的感悟与情感。

傍晚时分，我受邀参加了一个宫廷宴会。宴会上，歌舞升平，丝竹悠扬。我穿着一袭绣有凤凰的宫装，与其他贵妇一同坐在宴席上。皇帝李世民坐在高台上，他的目光时而锐利，时而温和。我小心翼翼地参与着谈话，用我所学的古代礼仪和言辞应对。在这个充满了权谋与智慧的环境中，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上官婉儿的智慧与胆识。

夜幕降临，宴会散去。我独自一人回到了书房，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这一天的经历让我对上官婉儿的生活有了更深的理解，也让我对这个古老而神秘的时代充满了敬畏。我知道，明天又是一个新的日子，我将以上官婉儿的身份，继续在这个时代中探索和学习。

穿越成上官婉儿的一天，是一次奇妙的历史之旅。我体验了她的生活，感受了她的情感，也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回到了现代的世界，但那一天的记忆却永远刻在了我的心中。这段经历，如同一首永恒的诗篇，穿越时空的界限，成为了我心中最宝贵的财富。

盛唐时光之旅

我踏入这个历史的熔炉，隋唐的盛世宛如璀璨的烟火，绚烂地绽放在我的眼前。我作为一个来自未来的观察者，尽量不改变历史，只是默默地观察、体验和感受。

长安城的繁华

我站在长安城门前，城门高大雄伟，城内的街道宽阔整洁。商铺一家挨着一家，各种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我步入一家绸缎庄，店主热情地向我介绍各种丝绸制品。我挑了一匹精美的丝绸，准备结账时，一位穿着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与店主闲聊起来。我听到他们谈论着最近的流行款式和各种丝绸的价格。

走出绸缎庄，一位老者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手持一把琵琶，正在街头弹奏。我走近他，与他交谈起来。他告诉我，琵琶是他的最爱，他从小就开始学习。我问他是否可以为我弹奏一曲，他欣然同意。当美妙的旋律响起时，我感到仿佛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文人墨客的聚会

进一家酒楼，恰好赶上了一群文人的聚会。他们身穿华服，聚在一起吟诗作赋、谈论时事。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位穿着白袍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开始吟诵他的新作。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情感真挚而深沉。众人纷纷点头称赞，对他的才华表示钦佩。

一位中年文人注意到了我，走过来与我交谈。他询问我是否也是文人，我告诉他我是一个来自未来的旅行者。他很感兴趣，邀请我一起加入他们的聚会。在聚会上，我听到了他们谈论文学、政治和人生哲学。虽然有些话题我无法完全理解，但我能感受到那种激情和才华的

碰撞。

宫廷中的秘密

在友人的引荐下，我有幸参观了皇宫。金碧辉煌的宫殿、巧夺天工的雕刻，一切都在诉说着这个时代的辉煌。我跟随友人穿过一道道宫门，来到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在那里，我看到了皇帝威严地坐在龙椅上，大臣们肃立一旁，汇报着各种事务。

在皇宫的一角，我看到一群宫女在低声议论着什么。我好奇地走近她们，她们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经过友人的翻译，我了解到她们正在谈论着宫廷中的权力斗争和皇帝的私生活。这些秘密让我意识到宫廷背后的复杂世界。

民间的淳朴

离开长安城，我来到乡间。这里的生活节奏明显慢了下来。农夫在田里辛勤劳作，妇女在家中纺织、做饭。孩子们在村头玩耍，他们的笑声纯真而快乐。

我走进一个农家小院，看到一位老奶奶正在纺线。她手法熟练，线轴快速转动着。我向她请教纺线的技巧，她热情地向我演示。她还告诉我关于乡村生活的种种趣事和习俗。通过与村民们的交流，我感受到了乡村的宁静与和谐，这种淳朴的生活方式让我感到心灵得到了净化。

艺术与文化的碰撞

隋唐时期是一个文化碰撞与融合的时代。我看到了佛教艺术的传入对中国传统艺术的影响，以及西域音乐与中原音乐的交融。在画廊里，我看到了各种风格的绘画作品：既有细腻的工笔画，也有粗犷的写意画。音乐会场上，琵琶、古筝与胡琴合奏出一曲曲美妙的旋律。这种艺术与文化的交流不仅丰富了这个时代，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遗产。

旅途的终点

经过一段时间的游历，我的开元之旅即将结束。在离开之前，我在一个山顶上俯瞰着下方的乡村和城市。心中感慨万分：开元盛世时期真的是一个充满活力和创造力的时代。我决定把这一切都记下来，带回现代，分享给更多的人。

太白楼

我生活于盛唐时节，盛唐时节百姓富裕，人们生活安定各自享受生活的乐趣，而我也厌倦了市井的嘈杂，于是我便从回到我的故乡开了一家小酒楼，因为可以享受美食和美酒，也因可以诗酒趁年华。

我一直做着酒楼的生意，与朋友们一起品鉴各类菜系，喝各种美酒，而我也没能想到我有一天能与大诗人李白相结缘。而这件事与朝堂之上的国事息息相关。

唐朝此时虽然兴盛阶段，但因节度使的权利之大，所以不得不面对着外交的刺探。唐玄宗李隆基一日接到渤海国国书，但是渤海国此封国书用番文写成。一般来说小国向大国献出国书，都需使用大国文字来献书。一是方便大国君臣查阅，二是表达对大国的敬畏。而此次渤海国显然是带着意图来的。，渤海国此次实际是借进表之机来刺探大唐，看朝堂之上是否有人才。而此时的大唐，军权集中在边镇节度使手中。大唐盛世看似繁华其实已经外强中干，玄宗李隆基能直辖之军还不及节度使多。如果朝堂之上再无能人异士，这大唐气数也就差不多了。

国书呈上来后，朝堂之上以宰相杨国忠为首的一班文臣，大眼瞪小眼，无人能识。泱泱大国，一封国书无人可识，这要说出去，必定传为笑话。笑话多了，这天朝的威严也就没有了。威严没了，诸国还有谁肯臣服。而这位杨国忠是杨贵妃的哥哥。然后在这时有人想到了李白，李白平生遨游天下，精通多种语言。于是唐玄宗李隆基火速派人去请来了李白。李白到了以后，看这国书上渤海国要求唐玄宗李隆基将新纳入唐朝的高丽全境割给渤海国。否则就要刀兵相向，且书中言辞颇为不敬。唐玄宗一听这还了得。也幸亏有李白能识，如若不然

胡乱答应了事，岂不是造成国际笑话。唐玄宗即刻严词应对，将回书

内容对李白做了交代。

李白也是恃才傲物，见唐玄宗边上站着让自己屡试不中的杨国忠和权倾一时的大太监高力士。向唐玄宗提出要求，写国书可以，必须要是“杨国忠捧砚，高力士脱靴”。唐玄宗为国事，也就顾不了杨国忠等人的脸面，一概照准。杨国忠捧砚，高力士脱靴

李白的要求得到满足后略一沉思，提笔以番文回书。书中尽显大唐兵锋之盛，国力之强。同时不免恫吓、嘲笑渤海国一番。写完后将书中所写一一翻译为汉语，呈报唐玄宗。唐玄宗看完大喜，随即加盖印玺，交给渤海国使者。这渤海国使者一看回书内容，战战兢兢不能站立，拜伏在地。这使者带了大唐国书回去以后，渤海国王看完国书大惊。与国人商议以后写了降表，愿意每年朝贺，岁岁进贡。正因这些功劳，唐玄宗要赏赐李白。李白坚决不受，只提出一个要求“此生天天醉酒”。唐玄宗李隆基只好御赐李白一个金牌，金牌上写着“敕赐李白力天下无忧学士，逍遥落托秀才，逢坊吃酒，遇库支钱，府给千贯，县给五百贯。文武官员军民人等，有失敬者，以违诏论。“内容翻译为：封李白为天下无忧学士，逍遥落拓秀才，只要是遇到了可以吃酒的地方，就不阻拦，碰到了各个地方的钱库都可以从中拿到一定的钱财。

路过府级别的地区，可以拿 1000贯，经过郡县，可以拿 500贯，文物群臣以及军队人民，都必须遵守，并且不能有不敬的行为，否则按照违诏处罚。御赐金牌也叫丹书铁劵，李白可凭此金牌，遇酒店就喝酒，穿州过县官府都要好生接待。后来李白也是带着这个金牌浪迹天下，行诗访友。一生过得洒脱至极。正因这个原因才有我和李白结缘的契机。

天宝元年（公元 742年），由于玉真公主和贺知章的交口称赞，玄

宗看了李白的诗赋，对其十分钦慕，便召李白进宫。李白进宫朝见那

天，玄宗降辇步迎，“ 以七宝床赐食于前，亲手调羹”。

玄宗问到一些当世事务，李白凭半生饱学及长期对社会的观察，胸有成竹，对答如流。玄宗大为赞赏，随即令李白供奉翰林，职务是给皇上写诗文娱乐，陪侍皇帝左右。玄宗每有宴请或郊游，必命李白侍从，利用他敏捷的诗才，赋诗纪实。

虽非记功，也将其文字流传后世，以盛况向后人夸示。李白受到玄宗如此的宠信，同僚不胜艳羡，但也有人因此而产生了嫉恨之心。天宝二年（743年），李白四十三岁。诏翰林院。初春，玄宗于宫中行乐，李白奉诏作《宫中行乐词》，赐宫锦袍。暮春，兴庆池牡丹盛开，玄宗与杨玉环同赏，李白又奉诏作《清平调》。后面对御用文人生活日渐厌倦，开始纵酒以自昏秽。与贺知章等人结“酒中人仙”之游，玄宗呼之而不朝。后面以为之前对高力士等人的羞辱，引足令高力士脱靴，宫中人都很恨李白，于是很多高管就到唐玄宗那里谗谤李白，于是玄宗开始疏远他。

于是李白便开始了他游山玩水的生活，他后面来到鲁郡的任城定居，而我的酒楼也开在此处，这里物资丰富，环境优美，文化底蕴丰富，从而也吸引了很多人来定居于此。一日我正在酒楼与上座宾客饮酒，突来一位客人店小二应对不住，于是店小二就来找我应对，我以为碰到什么硬茬。我于是便去前面看看此人到底什么来头，我便步下楼梯，于是看到一人身着白袍，身后挂剑，腰间还别着一个精致的酒壶，他伸手便从衣服间拿出金牌，对我说：“老板，这是御赐金牌，我想从你这里小酌你看可好。”从此时我辨认出来此人就是那位云游四海求其凰的李白。我本就深爱诗歌，于是便盛情邀约让他与我们一同饮酒作乐。我们一直饮酒作乐到了天亮，我们对月吟唱，离席时觥筹交错，不知天明。此后于是每逢几日，我们便相聚与酒楼，聊些诗歌与

风景名胜大好河山。

而李白在任城中除了与我喝酒作乐也著诗数首，而我也参与其中。李白寓居任城所作的诗篇中，最著名的无疑是《任城县厅壁记》。李白应任城县令贺知止（贺知章族弟）之邀而作的这篇千古名文，即兴写在任城县衙记事大厅的墙壁上。此文一问世便风传一时，成为李白传记类文章的代表作。李白在文中考究了任城的渊源和历史沿革，满怀深情地记述“地博厚，川疏明”之壮美，城中“香阁倚日，凌丹霄而欲飞；石桥横波，惊彩虹而不去”之雄丽。作为一部传记类诗歌，《任城县厅壁记》对研究济宁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工商交通以及历史变更，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其内容大体可分为三段，第一段描写了济宁的历史悠久、地理位置优越以及名人辈出；第二段描写了济宁的人文风貌、商业繁荣，并夸赞贺公的气度恢弘、才华横溢；第三段则是说贺公执政奖罚分明，真正给百姓带来了实惠。文章的最后一句“ 白探奇东蒙，窃听舆论，辄记于壁，垂之将来，俾后贤之操刀，知贺公之绝迹者也”则为点睛之笔。李白说自己赞美贺公的政绩并不是由于自己的偏听偏信、阿谀逢迎，而是来自舆论的公议，政绩的取得和良好的口碑不是自封的，也不是靠人吹捧出来的，只有得到老百姓的认可及赞誉，才是真正的政绩，才会流芳百世，我也被他的才华和人品被折服。

而在机缘下我也结识了杜甫。李白和杜甫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天宝三年（公元 744年），李白被玄宗赐金还山，返家任城时，途经洛阳，与杜甫相遇。之后，他们相约诗人高适，共同游历了许多地方。除了这次见面，李白和杜甫其他的三次见面都是在任城或其周边。所以我们也一同喝过酒。而唐代的文人、道士、士大夫都喜欢随身佩剑，送别时也往往以佩剑留赠挚友，作为永久纪念。李白与剑的关系也十分密切，十五岁就练了一手好剑术。来到任城后，更是跟随裴旻学剑。

他在《五月东鲁行答汶上翁》一诗中写道：“顾余不及仕，学剑来山东。”

裴旻是东鲁人，后迁居任城，因其剑术高超，被称为“剑圣”。李白一生浪迹天下，以诗酒自适，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诗增酒趣，酒扬诗魂。美酒激发了李白的创作灵感，增添了他诗歌的浪漫神韵。诗人给静态的美酒赋予了独特的文化内涵。酒在诗人的笔下成了抒发情感、传递友情的媒介和平台。李白一生中共写了一千多首诗，有一百多首都提到了酒，他的一生与酒可谓是密不可分。《鲁中都东楼醉起作》便是李白再次醉酒后的佳作，诗中写道“昨日东楼醉，还应倒接蓠。阿谁扶上马？不省下楼时。”这首诗的大体意思是说李白昨日在汶上的东楼喝醉了，不仅归来的时候头巾戴倒了，意识还“断片”了，谁把他扶上的马？他完全不记得了。因为酒，李白与太白楼结下了不解之缘。太白楼坐落于城区古运河北岸，太白楼中路的旧城墙上。而太白楼本身不叫太白楼，但其实正是我的酒楼罢了。李白迁居任城后“其居在酒楼前”，每天至此饮酒消遣，挥洒文字，写下了许多著名诗篇。贺兰氏酒楼也因李白经常光顾而名声大振，生意兴隆。唐咸通二年（861年），吴兴人沈光敬慕李白，登贺兰氏酒楼观光，为该楼篆书“太白酒楼” 匾额，并作《李翰林酒楼记》，从此贺兰氏酒楼便改名“太白酒楼”，益发闻名于世。

元朝至元年间（癸未，1283年），京杭大运河改道东移，济宁由此成为“南通江淮、北达幽燕”的水上交通枢纽，途经济宁城区的河道，恰在太白酒楼附近。那时兼任济宁监州中书右丞冀德芳看到酒楼偏僻残破，便将原来的酒楼移建至新开运河北岸，修于济宁南城墙上，这便是当下太白楼之所在。1391年（辛未，明洪武二十四年），济宁左卫指挥史狄崇修建济宁州城墙时，以“谪仙”寓意，将此楼重建于南城墙上。并将“酒”字去掉，名为“太白楼”。

这便是我与李白的渊源，虽然我只是一介酒楼的老板，但正因酒

而于李白相识相知，从而最后结为密友，共同饮酒，作诗，虽是闲云

野鹤之意但实际才真的享受到了人生的真谛，自由肆意。

唐朝从商

在唐朝这个如此繁荣的时代，我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我的名字叫小贾，但我有着一颗坚持不懈的心，在我经历了许多次的坎坷与磨难后历，凭借着我不屈的意志和聪明的才智，终于我成为了一名成功的商人。

我的商业之路并非一帆风顺。起初，我因为缺乏经验和资源，多次遭遇失败。但我从未放弃，不断从失败中汲取教训，提升自己的商业眼光和判断力。我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伙伴，共同开拓商机。

在我经商之路上，我结识了这样一位先生，他的人生充满了智慧与勇气。“秦风，这次的丝绸之路贸易风险重重，你确定要亲自前往吗？ℽ我担心地问道。秦风微微一笑，目光坚定，“风险与机遇并存，我愿亲自去闯一闯。”在丝绸之路上，秦风与各路商贾交易，他的丝绸、茶叶和瓷器深受西域各国喜爱。同时，聪明才智的他也引进了一些西域的珍稀物品，为大唐带来了新的商机。

我与秦先生的相识，说来话长。那时的我因为一次机缘巧合上了一艘货船，一次，海上风暴让秦风的船队几乎全军覆没。风暴过后，一名船员沮丧地说：“我们真的能成功吗？”秦风听后不仅不慌，反而还沉稳地回答：“失败乃成功之母，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坚持下去，必定能够战胜困难。”秦风深知商业的成功离不开团队的协作。他对待他的手下们就如同家人一般，关心他们的生活和工作情况。“，这次的茶叶生意赚了不少钱，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一名手下高兴地说。秦风轻轻摇头，“生意的成功不仅仅是赚取利润，更重要的是与合作伙伴建立互信关系。”我在外面听着他们的谈话，意识到秦风的为人处事，以及

性格真的是令我敬佩。于是，我与秦先生就这么认识了，他的处事风

格也一直影响着我。大唐盛世，繁华之景令人惊叹。在这盛世之中秦先生身为商人的这般模样，令我自愧不如，他以智慧和勇气在商界崭露头角。

一天，一位远道而来的胡商来到我的布庄，他想要购买一批丝绸。我仔细地为他挑选了上好的丝绸，但他却有些犹豫，担心这批丝绸的质量。我对他说：“我的信誉是经过多年积累的，你可以放心购买。如果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胡商听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购买了那批丝绸。几个月后，他再次来到我的布庄，感谢我提供的高质量丝绸，并表示愿意与我长期合作。然而，商业世界并非总是一帆风顺。

有时，我们需要面对一些挑战和困难。一次，我收到了一批劣质的丝绸，这让我陷入了困境。我知道，如果我出售这批丝绸，我的信誉将受到严重损害。但我也明白，作为商人，我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决策。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将这批丝绸全部销毁，以确保我的信誉不受影响。这个决定虽然让我损失了一大笔钱，但我相信这是正确的选择。

在那个繁荣的时代，我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商业原则和人生哲学。我相信诚信、质量和服务是成功的关键。而我的故事也成为了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见证了唐朝商业的辉煌与智慧。注重品牌形象的塑造，逐渐赢得了消费者的信赖。同时，我也关注市场需求的变化，不断创新和改进产品，满足消费者的需求。回顾我的商业历程，我深知成功并非易得。我付出了无数的努力和汗水，历经了无数的坎坷和挫折。

但正是这些经历，塑造了我坚韧不拔的性格和深邃的商业智慧。我为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感到自豪，也为未来的发展充满信心。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将继续努力拓展我的商业帝国，不断追求更高的成就。我相信在唐朝这个繁荣的时代，我的商业之路将继续绽放光彩。

药石罔效

空气凝滞而潮湿，阴冷刺痛着我膝盖的关节，我又踏上了曾经熟悉的小径。

离去两个秋，战火不知何时烧过了这座小镇，砖墙上被兵器划出的旧日痕迹恍似被割开的皮。站在曾经自己的医馆前，如今院子里只剩下残垣与灰烬，昔日淳朴的草庐医馆药香不再。幸存的人拖着踉跄的步伐艰难地摸索着黯淡无光的活路，我只能独立于悲戚间，旁人潦倒或是麻木，哭泣或是苦笑，而无喜无悲眼中亦无神。

不知驻足多久，我终于挪动脚步，循着记忆寻访曾经接诊过的人家。有的人去楼空，有的连破墙都被推翻，足有半个时辰才寻到个熟人。

家中破败不堪，天被云遮得黑了也未点灯，老爷子衣衫褴褛已瘦脱了相，屋中充斥着腐朽的味道。

可我清晰得记着，曾经这家人虽不富裕，却也没到揭不开锅的程度，两位老人做着糕点生意，个个小点长相喜人酥软可口，我不收老人接诊钱，老妇人就包一盒酥饼送我。

老伯抹泪，向我讲述。我走后流言四起，有人说我是得罪了江湖上的仇人，有人说我被狼牙军捉去当大夫，不论何种说法都指向一个死字。在我走了不到一个月，狼牙的铁蹄就碾碎了小镇的平和，有的人家被屠戮灭门，而侥幸捡到命的人，又有一些染上了疫病，轻症拖重，重病拖死，再由官兵们把尸体带去后山一把火乱葬了。如今活着的人只得面对满目的疮痍，痛苦的日子太长了，令他们不禁思考自己回忆中曾经拥有的幸福是否只是一场幻梦。

雷声轰鸣，雨滴倾盆般落下拍，打着勉强避雨的茅草屋顶。

伴随着空气凉下来的，还有我的心。我心里深知，这场雨落下之后又有多少人会沾染风寒而命悬一线。而我呢？我不过只是一个郎中，

寻不到草药就算精通针灸之术也救不了所有人。令人沉闷的潮湿空气与心中的无力感将我死死包裹住，好像沉入了海底一般连呼吸都困难。

医者仁心，可我如今却空有一颗仁心，无情的现实如同刀子一样割在它细嫩的肉上，于是善心变得鲜血淋漓。

我只能让自己先平静下来。总会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也许只有人才会想让人悲号绝望，生路断绝。我还维持着沉着的脸色与那老伯辞别，安抚他说一定会有办法的。

云宴在这附近为官，宅邸也就在不远。当初一别已经多年未见，我们曾为师兄弟，共同学习于同一师门，而后我选择行医，想的是行走江湖悬壶济世，云宴则决定为官，大概是抱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宏愿。在分别的那天云宴已经考取了功名，意气风发，脸上都有着兴奋的光彩。春风穿枝拂柳，也吹动云宴的马鬃和我的发丝，那真的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空气里浮动着春日暖阳熏出的花香味，安逸、有朝气，是一年里万物方兴生气勃勃的时候，春天和那时候的云晏我一样年青，也和那时候的大唐一样盛大昌平。

“做文人嘛。”那时候的云晏既兴奋坚定又有些羞涩地说，“做文人嘛，谁没有一场家国大梦呢？莫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也莫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就说读过了圣贤书，哪怕才能微薄，也会想为民请命，有那么点立金石之功的妄想。”

“裴师兄，小弟今日走马上任，今后不短的日子都要在这里做事，若是能护一方百姓，让百姓安居乐业人人自有其所，就算是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师门教诲、无愧于十年寒窗、无愧于本心初愿，而若能凭借几分微薄之才和这一片恳切之心做出了功绩来，为盛世大唐更添风采……虽说现在说来师兄许是要嘲笑我幼稚，我也觉得这就算是死而无憾了。”

怎么会嘲笑你幼稚呢？我对着他温和地说，摸他马的毛发。那马

被翻身下马和我依依惜别倾诉衷心的云晏牵着缰绳站了许久，大概已经等得有些不耐，就对我打了个热乎乎的响鼻。师弟有文人风骨，师兄一早就知道你想做官的，今日见你得偿所愿也只会为你高兴。你有鸿鹄之志，百姓也需要像你这样的官，只怕今后官儿越做越大，师兄再想见你一面叙叙旧你都难得从公务里抽出身来，罢、罢、罢，若到那时，师兄也就遥祝你身体康健，吃得饱睡得香，远远听说你治下太平风调雨顺，百姓称道你贤明清廉，也就放心了，穿城而过，不必要会面。

“我可听懂了，师兄又打趣我呢！师兄寻我岂有不接待之理，就算是农户庄家也能拿出浊酒鸡豚共饮一杯，师兄来了我必要倾家荡产备上好酒好菜以慰风尘，犒劳师兄江湖行医的辛苦。师兄今后还是要行医？”

我也笑起来，自然是要行医的。世间有万般苦，其中人生七苦曰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生老是天生地养莫可阻拦的自然规律，死是万物生灵最后必然的终点，而论起那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都是人心幽微难探寻，人人自扰难清净，这七苦之中唯有那余下的“病苦”，是我或可有法扭转乾坤的。师兄我文不是经世之才，武不过花拳绣腿，唯有这一身医术可为人排忧解难，令人脱离病苦，甚至挽救性命于旦夕之间，让这“死”之一苦不必提前到来。生命本就脆弱，而百姓的生活更是脆弱珍贵的东西，一场小病，若是医不好也许就如同天塌地裂一般。所以我有悬壶济世之志，能扶危济困，治病救人，让我所遇见的贫苦百姓也能得到医治的机会。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我从回忆的思绪里抽离出来。现在已经不是当年春风和煦的盛世

了，随着战争蔓延铁蹄踏破，世间病苦良多，他自己也是朝不保夕，这一路上遇到不少伤员病患……但是没有药。这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世

界。

所以我寄希望于云晏。不知道走上了另一条路的那位师弟现在如

何，我们曾经怀揣着相似的理想选择了不同的手段，现在我的手段失效了、这个行脚医生束手无策了，只能托那微渺的希望在云晏身上。

我的希望并没有维持很长的时间。

云晏的宅邸已经很破旧，萧条灰败，匾额上落满了灰尘和蛛网。大门也是灰蒙蒙的有些裂纹，本应该用来扣门的兽首铜环已经不知所踪，留下两个窟窿眼，像这座宅邸阴森地窥视着来人。我只能直接用手指节扣门，疑心这里是不是已经不再住人了。

随着像叹息一样的开门的声音，我迎上的是云晏像叹息一样的目光。那双云晏的眼睛在看见我的时候欢快地闪了闪，又迅速地暗淡下来。我注意到他消瘦枯槁的苍白脸色和眼下大团的乌青。

“师兄，你来了。”云晏的笑里似乎含着感慨，“快请进。”

我跟着他进屋。眼前所见的是空荡荡的院落，枯树飘零，院内杂草丛生，想来是长久以来疏于打理的缘故。这和我曾经来到这里所见到的景象已经迥然相异，曾经颜色油亮被擦得干净反光的漆现在还没有剥落，但已经失去了鲜亮的色泽；曾经这里也并没有这样的冷清，有许多人手，也有不少宾客，觥筹交错间杯中酒液照出的都是满怀壮志的少年笑脸。现在只有云晏一个人，走在野草枯黄的院落里，甚至有些深一脚浅一脚的虚浮，留给我一个落拓的背影。纶巾包不住的华发露在风中。

我有意无意间看向院子里马厩的位置。那里不出意外地空空如也。跟着云晏走进屋内，云晏直接把我带进了书房。他蹲在地上捡那

些散落的纸张，想让书房显得更整洁一些。我也蹲下来想帮他一起，又被他忙不迭地阻止。

“恕师弟我招待不周。”云晏叹着气，“这些日子实在是焦头烂额。”

于是云晏抬手取了案几上的茶壶茶盏，里面是浓褐色的残茶，他为二人一人斟了一杯，我知道，这便是以茶代酒，聊当作是勉强圆了多年前要好酒好菜招待的承诺。茶汤入口，苦涩无比。

我深有同感。原先想要求助的心已经坠到了冰窟窿里，看来云晏已经是自顾不暇了。在捡纸的时候我也扫了一眼纸张大概的内容。那都是一些言辞恳切的上书稿，阐述了现下的灾情，几乎是字字泣血地恳求通过赈灾的审批。不知为何这些稿件就这样扔在地上，改写了一份又一份。

云晏注意到我的视线，强撑的体面彻底崩塌了下来。

“我已经写信层层上书不知道多少遍，”他冷笑着，“次次都如泥牛入海，不是说此事容后再议就是直接悄无音讯，更可笑的是我都不知道这究竟有没有上达天听！”

“没钱，没粮……铺张起来倒是有钱的很！狼牙军都打过来了，前些日子酒楼里还在唱呢！山珍海味珍馐美馔流水一样的送进去！赈灾粮呢？”

“我的家底全都变卖了，现在我也剩不下多少粮食来。”云晏的声音低下来，这么多年一直在这一个位置上，而当年那个壮志如虹的少年人已经被磋磨的快看不见昔日的影子了，只有方才激烈地怒骂起来的时候显出些剖肝沥血的痛苦和活气。

“如果赈灾粮再批不下来，干脆我也饿死。现在饿死的人还少吗？多云某一个又能怎样呢？做官的人也不少吧！少云某一个也不如何！师兄，我实在蠢，我蠢得连自己夜半难眠都想放声大笑！官场完全是一摊浑水，这浑水我趟了也罢了，可是这束手无策的感觉实在难受，若不愿意与人同流合污那便是独木难支，我想着不求高升不求前程，只求能护一方百姓也就罢了，可是师兄你看，你看现在！”

云晏撕心裂肺地低吼着，眼目通红，已经滚出泪水，碎裂在衣袂

上。

“师兄，你的做法才是对的……至少能见一人救一人，至少不用拔剑四顾心茫然，至少是在切切实实与天争命，而不是与人相争，和敌人厮杀、和同伴相残…… ”

我打断了云晏的话：“我没有药。”

云晏哽住了，跌坐在地上，仰天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惊起了院外的飞鸟寒鸦，乌鸦群窜天而起，像腾起的黑色乌云，不知道下一刻准备去啄食哪里的尸骸和血肉相连去盖住哪里的日头。我沉默地在他对面同样坐下。就算是华佗再世、就算是当世名医孙思邈，没有药，那一身医术也是枉然。而现在连粮食都无比紧俏，我孑然一身、又无积蓄，上哪里去找更加稀缺的药物呢？其中关节不必更多解释，云晏一听就懂，想来是笑这二人殊途同归，都是死路一条。

这江山积弊，已是药石罔医。

云山

敲门声砰砰传来，本在打盹的我昏昏沉沉，震耳的声响直接强行将在梦中的我拉醒。门外的人仍不休止，还在拍，扯着嗓子喊：“李先生，李先生在吗，李云山。”我三步并跨，把门打开，怒气冲冲道：“吵个屁，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哪儿来的李云山，找错了，滚。”说完把门砰的合上。那人一头雾水，随即骂骂咧咧“挂这么大个招牌，不做生意看你是脑袋进水了，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呸，蠢人。”

重新坐回椅子上，桌上卷轴铺开。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变成了另一个人，在一间房间里，我坐在椅子看书，乃是一人的手札，里面记录的全是各种各样的案子，案件曲折离奇，查案手法妙极，简直翻版名侦探故事，越看越入迷，后来就不记得了。我揉揉眉心，看看周围，这地方怎么跟我的梦一样？这书上的内容怎么也看过？不是梦，昨晚的确来过这个地方，看过这手札，是看着睡着了。我冲出门去，正午的阳光刺眼，我赶忙抬起手挡了下，眯着眼抬起头，门外立着个招牌——云山探案，附文一个案子 10两。

我看着这些所记案子，这李云山却有几大把刷子，所破的案件记在手札里的便有几十起，每件案子李云山还在后做出总结，还有他独家钻研的破案技法，看过只觉感慨颇多。我走在大街上，长安街道热闹非凡，杂耍的周围挤满了人，只见那人喷火的技术高超，火焰噗一下窜上天去，赢得人们接连喝彩。街边的摊位满满当当，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整个街道显示民生安乐景象。我在一家面肆坐下，点了碗清水面，听见邻桌的闲谈“这长安真热闹啊。”

“那可不，今晚灯会去的人更多，不知道晚上有多热闹。”“ 哎，晚

上一起去看看。”“可以啊。”

长安灯会实属好看，夜晚升起的星火璀璨，街上的灯样式多样，

十分精巧。烟花绽放，长安繁华如春。

第二日，我还在休息，门外又传来敲门声，这都是怎么回事，一天来一个，李云山生意这么好，我已经把招牌摘了就是不想其他人再找来。开门，无精打采的说：“ 闭门歇业，不谈生意，请回。”刚把门欲合上，来人伸手挡住。我抬了疲劳的眼，看清来人有好几个人，身着铁甲，佩剑别在腰间，站在前面的人开口道“还得劳烦李先生帮个忙。” 我顿时清醒

几人将我带进一府邸，大门恢宏气派，烫金牌匾上是程府。进入府里，堂里站着几个人，旁边那人拱手“大人，人带到了。”几人目光朝着里看过来，一男子向我走来“你，你就是李先生？”转身对一妇女说道：“ 咱们环儿有救了。”

事情原委是这样，这程府在长安算是有名的富商，夫妻二人年近三十才有一女，名为宝环，宝贝的不得了，去年女儿与城北一书生缔结良缘，夫妻二人恩爱有加，感情颇深。六月，该女程宝环去城西一寺庙上香，半路见得一道士，偶得去算一卦，卦象说的是那道士说该女之后有一困境。程宝环一听觉得实在不好，赶忙离开了，只当此事就揭过，可那日，灯会，程宝环也出去了，逛了一段时间觉得身体有点不适，先回府了，没想到等她丈夫回来却不见宝环身影，程家上下找遍了也没有找到，这么一个人竟无端消失在房中。这程家能在长安立足，那自然跟朝廷有多少的关系，这程府老爷在多年前帮扶过刑部尚书，城中都护的妻子乃是程府老爷的妹妹，城中已经派人四处寻找，无果，刑部暗派了侍郎协助。有人听说有位名探，所接手的事情不出三日定能有个结果，一听赶忙找人去请了。这话说的相当好听，‘请来’，这程府真是腕大，都护军来请。刑部侍郎来帮着查，这程府果真家底不凡。

程家老爷，“李先生，小女之事还望先生相助，若能找回我的环儿，

程某必有重谢。”我讪笑，找回必有重谢，找不回又是要如何。这程家关系大，若是找不回，我这条小命该如何。此时只想抓住谁把李云山的名头说出去，这不就相当于给我下个套，李云山若在可能还能找到，我又不是李云山，我要怎么给破。

刑部的侍郎赵蓝同我一起破案，进入程宝环房中，环顾四周，物品摆放整齐，房间一尘不染，赵蓝转身问道：“这房间可有人动过。”“没有，从我昨晚回来便一直是这个样子，昨晚也来不及休整。并没有再让下人来打整。” 回答的是程宝环的夫婿郑毅，赵蓝点点头。我走到桌前，这房间确实整洁，是下人经常打扫的缘故。桌面上摆着昨晚没喝完的茶水，有人动过，我端起来查看，侧边沾了点唇红。“看这么久看出什么来了。” 闻声，赵蓝看着我。我挑眉道：“程姑娘昨晚回过房间。” 语气有些得意，看着赵蓝期待对方作出反应，赵蓝却无视我的目光，对身后吩咐道： “ 程姑娘的贴身侍女，昨晚一同出去的人全部传过来。”“是。”

众人在院中排成一排，赵蓝说：“把你们昨天从早到晚所做的事全部说一遍，从你开始。”身旁一人做笔录，赵蓝在一旁凝神思考，我心中暗自对这赵蓝心生钦佩，好生厉害的人。定力，非同一般。

“下一个。” 已经是第十个人，赵蓝未停歇片刻，旁边一人道：“大人，这人昨日并没有和程小姐一同去灯会。”赵蓝说：“也说，继续吧。” 做完笔录，已是晚上，城中都护的人还在四处搜寻。我与赵蓝先

告辞，出了府我上前跟上赵蓝“赵大人，这天色已晚，今天忙碌一番，若不嫌弃一道去吃晚饭吧。”赵蓝停下，头也不转“ 不必，我有要事。” 说完，走去，但又突然止住步子欲还想说什么，但终未说出口。

这赵蓝好生冷淡，不去就罢了，自己晚上随便去吃了点。这案子

今日也没有太大眉目，拖久了证据会更不易找，明日要更抓紧，晚上我又将李云山的手札翻阅，突然看到手札夹层有样东西，我打开一看，

是一张纸条，借赵蓝二两银子。下面还压着一些，借赵蓝二两银子，借赵蓝五十文，借赵蓝五十文。这下面全是李云山的欠条，想到赵蓝对李云山欲言又止的情状，我突然笑出了声，这李云山和赵蓝原来早便相识，想必这赵蓝今日对我的眼神不是无视，是嫌弃。

第二日，我与赵蓝总结所得线索，程姑娘在灯会时，感到不适便回了府，其余的侍女没有跟从，继续在街市玩，而程姑娘回到府中后，回了房间之后就不见了。并未有人来过这边院子，实在是疑点甚多。我听到，问赵蓝：“程姑娘回府时一个人，郑毅呢？”赵蓝道：“ 昨日程姑娘与郑先生在外不久，程家码头新运了批货物，郑先生就先监督检验货了。”怪不得他说昨日回来，我又问到：“这中间隔了多长时辰？ℽ 赵蓝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从程姑娘出门至回去有一个时辰，码

头检验，最少要花两个时辰。”“程姑娘的房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这人到底是去哪儿了？ℽ

下午，赵蓝还在府中搜集线索，我出去了一趟。东码头，程家的货物就是在那里拿的，我找到码头老板，说要进购一批货物，老板领我进里堂“最近丝的价格涨了不少，杭州运来的货只剩下这么点了，你看你要多少？”“二十斤”老板诧异的看着我“这么点，你当真是来做生意的，你何不去其他商铺买，走走走。”我赶忙拉住老板，苦口婆心的劝说，软硬兼施，这老板一脸不悦，最后还是答应，带我验了货，签字。我一往上瞄，3000 斤程家商铺，郑毅。那晚郑毅果然是在码头。

回到程府，赵蓝递给我一样东西，是一张纸条，上面乃是一首诗，字迹清秀，赵蓝道：“在郑毅的书里找到的。”“字迹应是女子，郑毅这”我顿了一下，靠近赵蓝悄声说：“与她人有染。”赵蓝抬手轻咳“ 只凭一张纸怎可随意下定论。”“那晚程宝环回房之后，可有人再看见她出房没有。”赵蓝想了想，说：“那晚侍女都在外面，只有一位侍女生病在府中。”

我和赵蓝前往那侍女的房间，程府的院子很大，程宝环的父亲母亲和

程宝环与郑毅的院子是分隔开的，侍女的房间在院子的后方。院子中还有下人在清扫“小姐这是去哪了，这么多天了还没找到。”“对啊，小姐当时说不舒服，就应该陪着小姐一起回来的。”“ 当时莲蓉不是在府中吗，小姐有没有传她啊。”“不知道。”

我与赵蓝停下，我向一侍女搭话：“姑娘，听你们说，程姑娘那日回来为何你们不一同陪护？”几人才后觉到发现我们的存在，忙是行礼“小姐平日就有腰痛的旧疾，灯会热闹且难得，小姐平日待我们很好，想让我们在外面多玩一会儿，就没让我们跟着她。”赵蓝道：“那平日腰痛，你们小姐也是回房休息就可以吗？”“小姐一般都是回房休息，大夫说这个要静养，但是莲蓉会一些按摩的手法，一般小姐腰痛，莲蓉都会帮小姐缓解这腰痛。”

到达莲蓉的房间，莲蓉不在，询问路过的下人，说是去老爷院子打扫了，赵蓝托那人传个话，找莲蓉有些事问。姑娘的房间，两个大男人也不好随意翻动，只得在屋中等候。实在无聊至极，我看屋中桌上有几本书，便拿过看看，没想到这里面夹着有东西，也是纸，我叫赵蓝过来，赵蓝拿出刚刚在郑毅的书本中找到的纸，这几张，字迹不同，但能看出是两人写的。下面还有一些纸张，我从书下拖出，赵蓝与我对了眼神，看来郑毅的那张纸是莲蓉写的。

此时，莲蓉进门，我与赵蓝二人纷纷转身，莲蓉看清我们手中所拿的东西，面色慌张，道：“赵大人，李先生，你们这是。”我开口：“姑娘与郑公子的关系不想解释一下吗？”我将纸递给她，她接过。我继续说：“你与郑公子是否暗通款曲。”莲蓉抬头辩解：“不，我没有。”“那你写的情书怎么会出现在郑毅的房中。”莲蓉看着手上的纸，攥着，许久后开口：“我与郑公子并无任何关系。”

赵蓝开口：“灯会那晚你在哪？”莲蓉道：“在房中。”赵蓝蹙眉“ 你

家小姐那晚是腰痛，可有传你。”莲蓉目光似有躲避，说：“没，没有。”

赵蓝上前一步，道：“你撒谎。”莲蓉低头，极力忍耐。我想着必须要让她说实话“莲姑娘，你想清楚，你家小姐莫名消失，她回府中，找了你，最后人不见了。若是你不说实话，刑部可以把你当做嫌犯抓捕。”莲蓉说：“我没有，我不知道。”她似是下定决心，说：“ 小姐确实来过我的房间，但是小姐失踪跟我没有关系。”

我开口：“ 你那晚不在房中，对吗？”莲蓉眼中透出惊讶，“ 你。” 我微笑道：“事已至此，姑娘说吧，说出来，赵大人自有裁断。”莲蓉以前是书院里的小姐，自幼书卷气浸染，可家道中落，十几岁时实在没办法，为求得温饱，进了程府。去年程宝环与郑毅结得因缘，可谁想这郑毅其实是个伪君子，莲蓉面貌清秀，气质不凡郑毅多次对莲蓉做一些流氓之举。郑毅骗得了程宝环，程宝环也十分倾心他，莲蓉不敢说什么，若是说了怕还会被扣上魅惑主子的罪名逐出府。那晚不在府中，等到回来之时，并没有见到程宝环，只是在桌下找到了程宝环的簪子的玉珠。

她把玉珠递给我们，赵蓝道：“那你回来除了这个，还有发现其他的什么或是有什么异常。”莲蓉想了想，说：“对了，我走之前蜡烛是点着的，回来后蜡烛灭了。还有，我是从后门走的，我留了个小口以便好回来，可我回来时门却关上了，我费了好大力才进去。”我与赵蓝出门，赵蓝问：“你怎么知道她那晚不在房间。”应该是看多了李云山的手札，突然的明白吧。我说：“我看过郑毅的字，莲蓉的那些纸不是郑毅写的，那晚莲蓉装病，但是溜出门了应该是去见她的心上人，府中的侍女有规矩，莲蓉怕说出来应是怕被逐出去，那郑毅的纸应该是从莲蓉那里截得，他有莲蓉的把柄，他做的事莲蓉也不敢说出去。”

赵蓝看了我一眼，我读懂这眼神，是对我有点刮目相看，他说：“看来，你有这案子的结论了。”我说：“差不多，还需你帮个忙。”

堂中，众人齐在，程老爷道：“赵大人，李先生，可是有小女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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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了。”赵蓝点头，示意我，我开口：“那自然是要问郑公子了。”众人目光看向他，郑毅道：“李先生这是何意？ℽ

我继续说：“灯会那晚你在哪？”他说：“码头来了货，我接到下人消息就赶过去了，等货，检验货，足足两个多时辰，码头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多少货？”“2500斤”我笑了：“可你在码头签字的货是 3000 斤，这五百斤去哪了？”郑毅皱眉。

我说：“我刚刚拜托赵大人去查了，你下午才去改，重新签字 2500” 我将事情原委说清，那晚，程宝环与郑毅在外逛，接到消息便去了码头，这本就是在郑毅计划中一环，因为他知道莲蓉今天因病没有出门，而今院中没有其他人，他在码头等货一个时辰，直到货拿到后没来得及验便签字。回了府中，而程宝环也回了府中，因腰痛想传莲蓉，但下人都不在院里，便自己去找了莲蓉，莲蓉不在房间，灯亮着，程宝环以为莲蓉去上厕所，便在桌边等，没想到等睡着了。郑毅敲门没有人回应，将房中蜡烛吹灭，看见桌边的人以为是莲蓉，上前抱住，没想到程宝环醒了，郑毅发现是程宝环连忙认错，知道这个伪君子，想出门告诉程老爷，没想到郑毅一时激动抱住程宝环，怀中之人挣扎，郑毅拿起桌上的重物将程宝环砸晕。怕事情败露，便将程宝环从后门带出去。

我看看郑毅的左手，说：“郑公子手上的包扎是宝环姑娘咬的吧。” 郑毅遮挡，但他没想到那货物有问题，有艘船漏了，里面的货物有损失，郑毅来不及验，只得后面再去改，留下证据。

程老爷上前抓住郑毅，怒：“你这个狗东西，你把我的环儿怎么样了。”赵蓝道：“郑公子不敢，我已派人把郑公子近日去过的地方，全部都搜查了一遍，在程家商铺的一旧柴房里找到了程姑娘，已经让人送回来了。程姑娘无碍。”

事情告一段落，我拿着十两，哼着曲走在大街上。赵蓝恰巧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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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盯着我手里的钱，说：“我的钱，何时还？”哎，这赵蓝，我拉着他：“别急啊，走，赵公子，请你吃面，钱慢慢说”长安街道一如往常般热闹，风拂过街市，掀起行人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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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重回明清时代

你要写霍乱一般的颓废，写匆匆的战火炙烤山河，

写冷热兵器的碰撞下无法在史书留名的兵卒，写黎民流亡时的不甘。你要写奢华颓靡的礼节，写剃了头垂下来的辫子，

写闺阁女儿绊子上别着的绣花手绢，写耳畔悬着大拉翅上的流苏，写珐琅西洋钟滴滴答答的暗示。

你要写长衫上的眼镜，写四合院里的电灯，

写张口闭口的“先生”，写封建中企图反抗的摩登，写繁文缛节下残存的温和从容。

直到最后的最后，你才能撂下笔来，

把落满了灰却依旧是绣满了龙凤呈祥、瓜绵绵的缎子一把掀开，那下面是残存的珍宝匣、青花瓷、和一声关于道别的呢喃。

总难说那最后的翻覆，也许再借不得东风，我也只好上乘衰落的盛世，下启民国的飘摇，趁细雨微风在火光中含愧的道别，

去追随记忆中最后的夕阳——那是少女在庭院深深中穿着凤尾裙，给即将离别的少年最后一舞惊鸿，

不如一场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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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股

在明清时期，读书人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困境。这不仅是因为那个时代的社会制度和文化环境，更是因为那个时代的科举制度—— 八股取士。

我叫李明，一个出身贫寒的读书人，自幼聪明好学，怀揣着出人头地的梦想。我坚信坚信，只要通过科举考试，便能改变自己和家族的命运。然而，在经历过几次考试后，我很快就发现，这个梦想并非易事。

八股取士，作为明清时期的考试制度，要求考生按照固定的格式和内容答题。这种制度大大限制了考生们的思维和创新，使大家陷入了一种机械式的应试模式。我深知这一点，但我却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照这个模式去准备考试。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沉浸在四书五经中，思维变得越来越僵化，对现实生活的理解和感知也逐渐变得麻木，心中只剩下对考试的焦虑和对成功的渴望。

在这个过程中，我渐渐失去了与他人的联系，甚至对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也变得冷漠。同那个时代的其它读书人一样，大家变得越来越注重形式，而忽视了真诚和善良。在这个过程中，我逐渐失去了自我，成为了一个个只追求功名的机器，变得越来越孤独，内心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终于有一天，我再次走进考场，面对试卷时却发现自己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写不出来。我的精神支柱瞬间崩塌，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沦为考试的奴隶，失去了自我和人性。

我如今的困境并不是个案，而是那个时代大多数读书人的写照。

人们为了追求功名利禄，不惜牺牲自己的健康、家庭和幸福。这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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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使他们变得机械、麻木，甚至扭曲了他们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在这个背景下，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八股取士对个人乃至社会的危害。它不仅限制了读书人的思维和创新，使他们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还扭曲了他们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使他们变得功利和自私。这种危害最终导致了整个社会的僵化和停滞不前。

我常常在想，为什么我们国家会出现这样的制度？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其他国家一样，选拔真正有才华的人来治理国家？我想，这主要是因为我们长期的专制统治，使得统治者害怕人民拥有过多的知识和权力。而八股取士，正是他们维护统治地位的一种手段。

作为一名读书人，我深感八股取士对我们个人和社会的毒害。我希望有一天，我们的国家能够摒弃这种制度，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发挥自己的才华，为国家的繁荣做出贡献。我也希望，我们的社会能够变得更加公平、正义，让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机会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八股取士最终被废除，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科学和合理的考试制度。这无疑是一个历史的进步，标志着那个时代的结束和新时代的开始。在这个新时代里，读书人不再被束缚于机械式的应试模式，他们有了更多的机会和自由去发挥自己的才华和创造力。他们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和理想，而不必再为功名利禄所累。

虽然我们不能回到那个时代去改变什么，但我们可以通过历史来反思和警醒自己。我们应该意识到，任何制度都有其局限性和弊端，需要不断地改革和完善。同时，我们也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和价值，不应该让他们成为制度的牺牲品。

虽然李明的梦想没有实现，但他的人生经历却给了我们深刻的启示：不要为了追求功名利禄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和人性，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和理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地活出自己的人生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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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倭

“ 小筑渐高枕，忧时旧有盟。呼樽来揖客，挥尘坐谈兵。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在明朝的嘉靖年间，东南沿海地区频频遭受倭寇侵扰，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我，戚继光，身为国之干城，国民安乐岂能不忧，我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为了国家的安宁和人民的幸福，我毫不犹豫地投身到了抗倭的战争中。

我出身于一个武将世家，自幼便跟随父亲学习武艺。我精通兵法，擅长弓马骑射，一心想要保家卫国，驱除外患。

嘉靖三十四年，倭寇再次大举进犯。我义愤填膺，决心挺身而出，保卫家园。我率领着手下的将士们，日夜兼程地赶往浙江前线。在战场上，我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我手握长枪，勇猛无比，与倭寇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激烈的战斗。在我的带领下，明军士气大振，屡次打败倭寇的进攻。

然而，倭寇的侵扰并未就此结束。他们不断变换战术，狡猾多端，使得战局变得异常复杂。为了更有效地抗击倭寇，我发明了一种名为 “ 鸳鸯阵” 的新战法。这种战法将士兵们分为两队，一队负责进攻，一队负责防守。在战斗中，士兵们相互配合，攻守兼备，使得倭寇无法抵

挡。

同时，我倡导“ 以炮制骑” 的战略思想，引进和改良了各种火器，如

火枪、火炮等，大大提升了明军的战斗力。在战场上，我们以火器对抗敌人的骑兵部队，取得了显著的效果。

然而，抗击倭寇并非易事。在长期的战争中，许多将士们疲惫不堪，战斗力下降。为了鼓舞士气，我深入民间，了解士兵们的疾苦，

积极解决他们的困难。我常常与士兵们同吃同住，关心他们的生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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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在军中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改善了士兵们的待遇和福利。同时，我还注重培养士兵们的战斗技能和战术素养，让他们成为真正能够保卫国家的精锐之师。

在东南沿海地区，我们面临着恶劣的气候和地理环境。倭寇常常利用海洋进行侵扰和劫掠。为了有效地遏制敌人的海上活动，我大力加强海防建设。我修建了坚固的海防工事，部署了精锐的海防部队。同时，我还积极发展水师力量，引进先进的战船和武器装备。在海战中，我们多次打败倭寇的海上进攻，保卫了国家的海洋权益和海上贸易的安全。

在抗倭战争中，我深知民心的重要性。我倡导“ 民贵君轻” 的理念，注重与民众的沟通和互动。我深入民间了解民众的疾苦和需求积极解决民生问题为民众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和救济赢得了广大民众的支持和信任。在战争期间民间的情报和物资支援成为我们抗击倭寇的重要力量来源。

经过长期的艰苦抗战我们终于将倭寇逐出了东南沿海地区百姓们终于能够安心生活了。嘉靖四十年我被提升为福建总兵官继续我的抗倭事业。在福建任上我继续发挥我的军事才能和领导才能整顿军队加强防御工事提高士兵们的战斗力和士气同时我还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积极解决民生问题在我和将士们的共同努力下福建地区逐渐恢复了安宁和繁荣。

“ 男儿铁石志，总是报国心”，回顾我的抗倭历程我深知胜利来之不易背后是无数将士们的英勇牺牲和民众的支持与信任。我深知，抗倭的战争并非我一人的战斗，而是全体官兵和百姓的战斗。只有全体国人齐心协力，才能消除倭患，实现国家的安宁和人民的幸福。作为国

之干城，国民安乐岂能不忧，我将永远铭记自己的使命为国家的繁荣

与安宁而奋斗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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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太阳

在封建社会的盛世，城市繁华如同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展现出无尽的生命力和活力。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城市上空，街道两旁的商铺陆续打开门板，迎接络绎不绝的顾客。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味，新鲜出炉的糕点、烤肉的香气、还有花市的芬芳，让人忍不住驻足品味。

我穿梭在市井之间，看到各种人物打交道。有贩夫走卒，有文人墨客，有官宦贵胄。他们的对话、动作、神态表情，无不透露出那个时代的独特韵味。

我注意到一个卖烧饼的小贩，他身穿褪色的布衣，头戴草帽，正在忙碌地工作。他快速地揉捏着面团，手法熟练，每一次的揉捏都像是与面粉的对话。有人走近，他抬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手中的面团瞬间变成了一个个金黄酥脆的烧饼。他的吆喝声：“热腾腾的烧饼，刚出炉的烧饼！”回荡在空气中，吸引着更多的人前来。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位富家子弟骑着高头大马，穿过狭窄的街道。他的衣裳华丽，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头戴金冠，威风凛凛，惹得路人们纷纷侧目。

商贩们也忙得不亦乐乎。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大声吆喝着：“甜甜的糖葫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他手中的糖葫芦晶莹剔透，上面沾满了糖霜，十分诱人。一个小孩跑了过来，递上几个铜板，兴高采烈地拿走了一串糖葫芦。

在街角的茶馆里，几个文人雅士正在品茶聊天。他们谈笑风生，时而抚掌大笑，时而眉头紧皱。茶水冒着热气，与他们的话语交织在一起，散发出浓郁的文化气息。

夜晚来临，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更加热闹。一个杂技表演者正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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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高难度的动作，他身轻如燕，时而翻跟头，时而倒立。观众们发出阵阵惊叹声，为他鼓掌叫好。

在一家小酒馆里，几个江湖豪杰聚在一起，举杯畅饮。他们高谈阔论，谈论着国家大事和江湖传说。酒过三巡，他们更是豪情万丈，放声高歌。

我走进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木质的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几位文人正围坐在一起，他们手持墨宝，时而挥毫泼墨，时而低声交谈。

宁静的乡间田野，这里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农民们正在辛勤地耕作着土地，他们手持农具，用力挖掘着土壤。一位老农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了看天空，脸上满是皱纹。他自言自语道：“自从摊丁入亩后，只要愿意劳作，一定会有一口吃的，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可以给家里多填几件衣服。”他的声音略显沙哑，但充满了自信和喜悦。他继续低头劳作，身影在田野中显得那么坚韧和有力。

康乾盛世期间政治稳定、经济繁荣、文化艺术达到巅峰、国土辽阔、人口众多。封建社会最后的盛世，这一幅美丽的画卷，充满活力和希望的时光。这里的人们热情洋溢，生活丰富多彩，共同谱写着这个时代的辉煌篇章。

可是谁又能想到几十年后的世界呢？

战鼓声、枪炮鸣。铁蹄踏踏，机械隆隆，刀光剑影，腥风血雨，而后，是横尸遍野，残垣断壁。一些野花在瓦砾中生长，为这片死寂的土地带来了一丝生机。

万世万代的威名繁华，如今在西方的战舰大炮下，化为泡影。千年的帝国将要就此终结。

世界的钟摆已经变动，在那个时代，是真正的物是人非事事休，

在那个百年我们的一切美好被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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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

明永历十八年，清康熙三年正月初七，川鄂交界巫山畔。

下晚的时候落了雪，及至夜里雪已是鹅毛般大小了，山里的老人都说上次下这般大的雪还是崇祯爷在那会，怕是二十年都不止。

按理这么大的雪，又是在山区，还是夜里，那狭小的山道不应该

有人，然而此时却有两三个身影正在冒雪前行。

虽然天黑看不清三人的长相，但从三人不断加快的步伐以及相互间的催促声中，却能感受三人心中的焦虑。

似有十万火急之事。

三人冒雪前行的方向三十多里外有处明军营寨。

忠贞营前身是农民起义军的大顺军，战斗力较腐朽的明军高出不少，改编时拥众十万有余，若明朝好生使用，不加限制，给予足够的信任和支持，取得的战果应不会低于大西军方面的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等。

可惜由于永历朝廷的歧视和部分官员的混账操作，导致忠贞营这支成建制的重兵集团一直被明朝自己打压、分解、拆割，最后只能川渝等县为根据地坚持抗清。

且在清军长期封锁下，明军官兵不仅无足够棉衣御寒，连起码的温饱都达不到，武器装备更是比清军差了几个等级，如此形势下盼着明军将士能以饱满斗志坚定抵抗到最后，似乎也是强人所难。

惶惶之间，一场大雪落在巫山。

这场大雪倒是叫明军将士暗松了口气，因为这能让清军新的攻势延后，也会让清军的辎重运输变得困难。

这地方山高水急，形势险要，易守难攻，于军事上十分重要。

然而此地重峦叠嶂，人烟稀少，穷乡僻壤都不足以形容此地的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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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忠贞营以此为根据，无论是钱粮还是兵员补充都受到极大限制，只能对湖广清军进行一定的牵制，对于西南、东南的战事鞭长莫及，难以发挥更大的影响。

可即便如此，忠贞营也依旧在这穷苦山区坚守明之国祚，一守就是十八年!

哪怕永历朝廷覆没消息传来，晋王李定国病死荒外，延平王郑成

功收复南都失败，全国抗清形势进入有史以来的最低谷!

以李来亨、刘体纯、郝摇旗、袁宗第等为首的明军将领依旧高举明帜，拒绝清廷招降，坚持与清军战斗到底!

是谓天下皆降闯不降! 什么是气节? 这就是！外面北风仍在呼啸，漫山遍野皆是白茫茫一片。

远远看去，整个吴家垣子静的可怕，也黑的可怕，连声犬吠也不

闻。

风雪之中，一个年轻的身影从一间土石共砌的屋中推开破门走出，抬头看了眼漫天飞舞的雪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后，苦笑一声，继而又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呢喃一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只知风雪中这年轻人的表情很复杂，尤其是风中咧咧作响的明字大旗让他的眼神更是如五味杂陈般不知滋味。

时间如静止般，天地如石化般，只有内心不断的疑问声。

还有救吗?还来得及么? 我到底怎么办? 是死战，还是降?

无数自问却得不到任何答案。有的只是无比的纠结。

许久，又是一声长叹后，寒风中的年轻人收起鼻间的酸意，又将

视线转向远处的一堆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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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旁，几名士兵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火苗，看着好像熟睡般，仔细看却能发现几人都将武器牢牢放在膝盖上并用双手紧握着，风声稍大几人的眼睛都会立时睁开，如同猎人般向深邃的四野看去。

一阵狂风吹来，火苗瞬间腾起，腾起的霎那间也将几人的相貌完整呈现在年轻人视线中。

无一不是白头人!

“老营的人，这是明军最后的家当了。"

年轻人嘀咕一声，心里莫名一阵酸楚。

这些生了白发的老兵差不多有一半都是原来的老顺军。

这帮人可以说个个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兵，战斗力十分强，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如今平均年龄恐怕都有五十岁，更休说有的老卒甚至是崇祯年间就加入农民军，搁现在都有六十来岁。

通常，五六十岁的人基本都含饴弄孙过起老年生活了，不可能同年轻人一样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因为他们的精力和身体已经不允许。

然而这些满头白发的老卒却依旧和年轻人一样战斗在抗清一线，甚至在关键时候还被用作最重要的战力使用，真不知是历史的悲哀，还是时代的悲哀，亦或这个民族的悲哀。

想到这里，年轻人叹了口气，他虽敬佩这些白发老卒，然却知道大事已去，天命难违。

眼下距离夔东抗清基地全军覆没最多还剩几个月时间。

这支坚守了十八年的抗清义师，结局注定是壮烈且无比悲惨。如果年轻人没有记错，忠贞营最后的主帅李来亨应该是举家殉国

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试问，以弹丸之地如何能对抗拥有整个中

国的满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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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眼下局面，面对十几万清军的重兵围剿，仅余不到两万人且没有任何外援和补充的明军如何坚持下去?

清军拿人命堆也把明军堆死了!明军死一个，少一个!

清军死一个，却能补充无数个!失败，似乎是必然的。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

在听到不少明军将领陆续率部降清后，他没有看不起这些人，更

加不会痛恨他们，反而觉得他们的选择或许是对的。

生死面前，不是所有人都有一颗坚定永恒的心无惧死亡! 年轻人叫王五，没有名字。

他站在风雪中远远看着，直至几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方才摇了

摇头回到屋中。

外面冷得他也受不了。

这间土石共砌的屋子是王五这个挂参将衔亲兵队长的“福利待遇”，比起普通士兵居住的茅草屋虽好不到哪里去，起码屋里不冷，还生有炭火。

只是这屋内住的并非王五一人，还有两人。是王五的亲兵。

一个叫朱三，是个哑巴。一个叫万四，是个独眼龙。

肚中突然有点饿，王五便从墙角堆放的一堆红薯中找了块大个的丢在木炭上。

待烤得差不多时刚要去拿剥开吃，外面有人低声叫道:“ 队长，总兵

叫我唤你去大堂议事。”

闻言，王五顾不得那红薯，赶紧将棉衣穿在身上，带上佩刀随外面的亲兵前往大堂。

朱三和万四也第一时间穿好衣服，各自提刀跟在王五后面。

顶着大雪赶到大堂后，王五就看到里面来了很多人。细细又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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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都是各总兵手下的重要将领，有些嘈杂。

两盏灯笼挂在大堂上面的房梁上，由于风大，吹得灯笼在梁上时高时低的。

这时，却见那跟铁塔般似的总兵忽然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之后缓

缓扫视。

“刘帅那边多半已经遇难，这会去救已经来不及了，事到如今，本总兵同再三思虑，为了诸位兄弟将来考虑，决定天一亮就派人前往清营奉表。”

堂内此时鸦雀无声，只那梁上的灯笼忽高忽低，使得堂内的光线也随之时暗时明。

然而此时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副将俞国华却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怒指坐在案桌后面道:“ 总兵，刘帅待你恩重如山，你安敢背弃他去给鞑子做狗! "

这一声怒喝让总兵惊怒交加之余也是有些羞愤，更有些意外，因为这俞国华可是他的人!

反正他俞国华这辈子绝不给鞑子做狗！俞国华转身就走。

可刚走几步，后背就传来巨痛，继而一柄利刃从他肚腹破开而出，鲜血顺着刀尖不断往地面滴落。

这一幕让众人都是色变。

低头看了眼穿肚而出的尖刃后，俞国华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甘心的想转身去看凶手是谁，对方却瞬间抽刀，继而又狠狠刺进他的后背。

一刀、两刀、三刀...

伴随"扑通”声，俞国华的身子重重倒地，鲜血从他的身体前后不断

喷涌而出,脏器也顺着刀口不停往外溢出，那肠子如同挤出来般让人看着都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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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充斥血腥昧，风雪再大也不散。

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俞国华都不知是谁杀的他。但是王五看的很清楚，正是总兵！

不愿降清的俞国华就这么死了，直到咽气那一刻，他都没能看清凶手是谁。

或许，他知道凶手是谁，只是不愿相信。

堂内再次鸦雀无声，安静的有些可怕。

也许是外面的风太大，也许是两扇木门年久失修，只听"咣当”一声，本拴好的大门竞被风重重吹开。

一股冷气吹入的同时，也带来漫天飘卷的雪花。

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寒意，以及那狂风呼啸声。

可能是被俞国华的死震住，堂内数十明军将领竟无一个想到去关

门。

直到王五默默过去将门掩上。

过了一会儿，王五叫自己的两个亲兵带来针线，他自己将俞国华破开几道长口的腹部重新缝上。过程很煎熬，画面也很恐怖。

王五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厌恶和不耐，只在油灯下静静的穿针引线，

因为他想让这位抗清义士死后得到最后的体面。至于眼前可怖的血肉，他却是早已习惯。

小半个时辰后，王五从地上直起腰，呼了一口气，心情复杂的对着俞副将的尸体深深鞠了一躬，之后唤朱三和万四进来，让二人天亮后寻个地方将俞副将埋了，并要二人一定要做个记号，以便将来回来迁葬，另择地方用棺材下葬。

这是王五唯一能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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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接到的命令是给亲兵营做工作，确保军官同士兵都同意降清，不发生哗都是五年以上的老兵，虽说不能像过去明军将领养家丁般厚养，吃喝方面还是给予最大保障的，一天能吃两顿。

只是，王五也不知道如何同这些随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们说投降的

事。

朱三和万四知道了事情原委，二人情绪立时都有些低落，看得出二人对于降清-事很是抵触。

他们与清军是有仇的。

朱三的嘴叫清兵戳穿导致不能说话成了哑巴，万四左眼同样叫清军箭枝射中成了独眼瞎。

现在叫二人向清军投降，内心深处肯定不愿意。

“刘帅那里出了事，咱们这边已经成了孤军，寨子里的粮食最多够我们吃半个月，半个月以后不用清军来打，咱们自个就要饿死了.

王五耐心劝说二人跟自己降清，上到永历朝廷已经覆没的宏观事

实，下到寨中粮草短缺的微观事实，明确指出降清是最好的出路。

"活下去才有机会，眼下形势.. ，我命由人不由我啊。"

王五微叹一声，将万四解下的眼罩重新戴在他的左眼上。

万四依旧没有吭声，保持沉默。但沉默也代表一种态度——默认。大势之下，个人的想法和努力，真的无足轻重，甚至个人的性命

都可以直接忽视。

风雪交加的巫山，此时哪有半点云雨之情，有的只是绝境之下人性的绝望。

天快亮前，大致结果出来。

出乎王五意料的是，竟有超过一半的士卒不愿降清，选择跟随郭魁前往茅麓山继续同清军战斗到底。

这些人都不是老顺军出身，而是田守一这些年在各地陆续收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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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兵，甚至还有一些是拉的壮丁，按理降了清这些人都可以活命，不想他们却选择牺牲决定和清军拼到底，这实在是让王五感慨万千。

再结合夜里大堂议事的那帮中高级将领除了一个俞国华宁死不降，其余人都对降清毫无抵触，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感慨之余，王五秘令田文、赵进忠协助郭魁带人离开。

郭魁带着不愿降清的 180 余人同王五见了最后一面，之后便以出营巡视的名义悄悄出了营门。

王五一直站在营望着这些视死如归的勇士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方才惆怅的跺了跺脚，有些落寞的回到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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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朝当杀手

今天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是一个杀手，从小就被主子培养。在这一众杀手里我并不是一个武功最高强的人，武功最好的人代号是影一，我的代号是影六，以速度出名。作为一个杀手，最重要的是听从主子的命令，今天，主子就命令我和影一、影三去刺杀一个对手。

我们接受命令后，并不是立刻就前往刺杀，而是要做一些准备。比如我们需要进行详细的侦查，对任务目标的日常生活进行了解，分析其中的规律；收集任务目标的情报，比如亲友关系，宅院布局和巡逻路线等等。这些准备可以了解目标的习性、行动路线和潜在的弱点。俗话说，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你的敌人。除了收集情报，我们还要准备一些我们在任务过程中所需要的武器和药品，即使是对付微不足道的人，也要会有警惕之心，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毕竟百密一疏。武器就是暗卫们通常使用的匕首、飞镖、剑刺还有袖箭等，药品除了止血药、止疼药等伤药，还包括了毒药。而影三，就是一个用毒的高手。

通过调查，我们了解到今天有一个很好的刺杀时机。今天的任务目标在午饭后将要独自待在书房里，按照任务目标的习惯，他会屏退他的侍卫，此时，就是一个不错的暗杀时机。虽然他还有几个暗卫隐藏在暗处，不过说句自大的话，这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确定刺杀时间之后，我们养精蓄锐，一切准备就绪。我们等在目标的宅院外，没过一会儿，我们就看见目标朝着书房走去。我们放低自己的存在感，用余光观察目标。目标这时进入了书房，我们等待了一刻钟。影一朝我们比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这附近隐藏着五个暗卫。“五个？呵！这人还真怕死啊，居然有五个暗卫。”我心里想着，表示开了眼了。“不过嘛，就算有五个暗卫，也还是轻轻松松的就拿下他们。”我和影一

一人解决两个，影三解决一个。虽然影三是个用毒高手，不过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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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看他的武功。分配完成后，我们就开始行动。

我说过，我的速度很快，于是一接收到影一的暗示，我就率先出击，悄无声息地就解决了一个暗卫。这时，影一也来到一个暗卫身旁，干脆利落的就解决掉一个。影三要慢些，刚刚来到一个暗卫身后，就被他发现不对，正要攻击，就突然软软的倒下，原来是影三率先用毒针杀死对方。随即，我和影一来到剩下的暗卫的位置，将其干掉。从开始行动到现在，也不过就一息的时间。杀掉这几人之后，我们悄声来到书房外，互相一对视，影一推门而入，我随着影一进去，但是影三没有跟着进去。这时，在书房的刺杀目标注意到这里，站起身来，还没呼叫，影一就已经甩出袖中隐藏的袖箭，一击必中，一箭封喉，将目标的惊呼扼制在喉咙里。见此，我上前几步查看目标，确认是否死亡。确认完毕后，收手。我同影一对视，点头，“确认任务目标已死亡。”“任务完成，撤退！”影一说着，同我一起出门，带着影三回到主子那里。

“禀告主子，确认目标死亡，任务完成。”我们三个向主子行礼，影一向主子禀告。“嗯。”主子坐在案几前，手里拿着一封信，向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离开。“欸？你们回来啦！”我们刚出门，到了我们自己的住处，就听见一个高兴的声音传来。一回头，原来是影五。一回到住处，我们都很活泼，毕竟做任务的时候该严肃，没事的时候就该玩玩，该笑笑，不然我们都变成杀人机器了。影五向我们挥挥手，朝着我们走来。“诶，你们听说了吗？明天我们有一个大任务！”“什么任务？ℽ 我问到，影一和影三也住了脚。“就是刺杀那位！”“那位？啧啧啧，又要搞大事了。”影三抱臂叹道。“好了，明天就知道了，好好休息，你们没事做吗？没事就来练练？”影一插话道。“诶？算了算了，和你？只有挨打的份儿~”我和影三影五摆摆手，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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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心

我名杨伦。

贞宁十二年隆冬，吾妹杨婉自灵谷寺失踪已经半个多月，在此期间我一直不放弃寻找。终于我得知消息在皇家猎场南海子中，有一个女孩也许是我的胞妹，因有人上禀在那里见过吾妹随身携带的芙蓉玉坠。

我马不停蹄的赶往南海子。我将站在马栓边喝水，南海子的管事公公李善忙来迎我。我念他年事已高，身体不好，也就与他说了两句场面话，便急急追问吾妹的消息。李公公拿出的芙蓉玉坠确为婉儿的，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是让我没想到，他说道：“冒昧问大人一句，大人与邓瑛是故交，那大人的妹妹认识……”“吾妹自幼养在吾母身边，怎么可能认识邓瑛！”我不知为什么李善突然要将婉儿牵扯邓瑛，但因着前儿个日子，北镇抚司才封了那个为邓瑛鸣不平的京内书院，我心中焦急，便拿话压李善“我自己也就罢了，我妹妹是女子，怎能被攀扯，李公公不可信口雌黄，你们海子里年初事多，已然很不太平，你此时若要再…… ”

“是，知道。”李善打断了我。

之后他又说了许多话，总让我心中一惊，忙问道：“你……刚才为什么问到邓瑛。”“我刚才说话过急，李公公不要介意。”

李善同我说，有人看见吾妹杨婉最近在偷偷照顾邓瑛，这传出去对女子的名声十分不好，便将消息压了压。我谢过他的好意，便忙让他带我去寻吾妹。

这邓瑛，说来既是我的同门也是朋友，我们同年考中进士，我入

了六科，他去了工部实干，仕途并不相似，但还是经常被京城里的人拿来作比较。我们两人的前途说来也一片光明，但邓瑛错就错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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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为邓颐，前内阁首辅，其父在位那三年贪腐揽权，残杀官吏，于前几个月边下狱问斩了。邓瑛是被牵连的，因为就在他被刑部奉命锁拿他的前一刻，他还在寿皇殿的庑殿顶上同工匠们矫正垂脊。也正是这样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居然被判处腐刑，只因皇城还需他来修建。而在这样特殊的时节，是万万不能同邓瑛沾染上关系的，所以才不能让他同吾妹有所牵连。

我是万万没想到我那小妹居然胆大到待在邓瑛的刑房里面，我讲她拽了出来，怒声喝到：“桐嘉书院因为他被抓了多少人你知道吗？就连父亲的老师周丛山，八十多岁高龄了，也被关在诏狱里面折磨，等张璐从南方回来，这些人就算不送上断头台，仕途生涯也全部断送了，你知道为了什么吗？就是因为他们当中有人替他邓瑛写了一篇赋来陈请！你再看看你自己，你赔上你身为杨家女儿的清誉，置我们满门的身家性命不顾，我之前还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如今我真后悔来找你，就该让你死在…… ”我怒极失言，反应过来的时候最恶毒的字已出口，脑子里嗡的一响，追悔莫及，却也不知道如何挽回。

我将小妹带回了杨府，为她疗伤，母亲见到小妹身上的伤，又是大哭一场，身子愈发的不好，好说歹说哄回去休息了。但小妹似乎变了，她变得伶牙俐齿不似从前那般只听我的话。就连她那未婚夫，这京城中人人都惧怕的北镇抚司使，人人称为“幽都官”的张洛她也不怕，居然还敢刺伤他！真是变了！真是反了！

本来想着如今外面的风言风语对妹妹不利，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却不曾想她是个有主意的，居然想着进宫以证清白，罢了罢了，和该都是自己的妹妹，我不为她搏一搏，谁能为她搏？

妹妹进了宫，母亲又渐渐消沉，但想着总能见到，便开始做起绣

活，日子也总算有个盼头。邓瑛……邓瑛似乎也进宫了，不对！与我何干！不过是个罪臣之后，我与他早就陌路了，他为奴，我为官。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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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白玉阳说昨日内阁会辑散后，老师与邓瑛遇上了，他自己还被老师训斥了，问他是和原因他也不说，想来肯定是些“没必要和这奴婢一般见识”的话，他活该，好歹大家还曾是同窗，只不过因为他的父亲，我们的老师更喜爱邓瑛，他就一直嫉妒他罢了，活该被骂！

又一日内阁会辑，我又见到了小妹，她居然还带着小殿下！真是放肆！她仗着殿下在，我不能对她发火，居然还向我打听邓瑛的去处。我真想看看我这妹妹的脑子里装的什么！越不要她去，她越去！真真是气死我了！！！但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被这个小丫头问到，她说：“我一直有句话想问你，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折磨邓瑛，你心里不难受吗？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心里自然是难受的，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我什么也做不了，这是他必须经受的。

白玉阳每次堂审邓瑛时都派人来请我，我前四次都告病了，第五次，也就是在同小妹见过面后我去了。堂审开始，这是我在邓颐倒台后第一次见到邓瑛。我有心偏袒他，但又不敢太过明显，毕竟我背后会牵连整个家族。

在邓瑛提出要与我单独说几句话时，我知道他想劝我不要再追查那些被贪污的银两去哪儿了，其中秘辛多与皇室宗族有关。他劝我不要与司礼监抗衡，轻则损天家颜面，重则我与白阁老的政治前途都会就此斩断。可下面还有那么多官员等着发放去岁的俸禄以求度日，朝廷太穷了啊。唉……

我又对邓瑛说重话了“邓符灵，我真的很恨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和老师情何以堪！”回应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绝望，但尚残存着一丝温度。“那你们就当符灵死了吧。”若重来一次，我当不会如此说，我当真混账……

刑部的司狱衙中，我于邓瑛相对而坐。沉默对峙，最后果不其然

还是我输了。我想要赌一把，只要赢了，司礼监的手中权力就可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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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一大半，那么我们策划的新政就可以推行下去，这于国于民都是大好事。但邓瑛不准，他不想保自己，只想保我们，他不想我们于司礼监起正面冲突。邓瑛他总是这样……

— 日，难得的暮春大风天。天未大亮，我便坐在广济寺外的一个面摊儿吃面。又遇到张洛了，真是晦气，看着他我心情就不好。但他却告诉我邓瑛审讯他也要去。这真真是什么事啊，老师又不见我，忽略了贞宁帝的警告，想要与司礼监硬刚，但司礼监在贞宁帝心中十分重要，掌权人还是陪同贞宁帝一起长大的，情谊更不能比，老师这次真真是鲁莽了，还有白玉阳那个傻子，不知拦着点老师吗？待会见他我一定要狠狠的骂他！

邓瑛从司狱衙被带过来，走的是仪门旁的西角门。他身上的袍衫被去掉了，只留了一件中衣。

迎风而行，即见骨行。

对邓瑛的刑讯被打断了，他的老师，他发生变故前在工部带他脚踏实地修宫殿的老师张展春来了，他将修建宫殿时贪污的的罪名拦到了自己身上，没有给邓瑛开口的机会。因为出了如此变故，于是他们二人便被一起关入狱中。

我同老师牢狱中见张工与邓瑛。老师与张工起了争执。张工说：“他是我在工学上唯一的学生，他的手还要留着去建太和殿。你既然有这个执念，觉得你们这次可以搬到阉党，那你就拿我的命去试试吧。”“张展春……”“白阁老先听我说完，我今年七十有二了，本就活不了几日，这两年在外偷生也没多大意思，不如就拿给你们去试，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看向邓瑛，“放他回去。”邓瑛听到此话，立即屈膝跪下先同张工说：“老师，不可这样！”又转向老师说“ 白大人，不可！”我想将他扶起，但他管都不管我，一把抓住老师的衣袖劝道：“白大人，试

不赢的！司礼监为了遮掩这件事，一定会对老师布杀局，邓瑛少年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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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受大人和老师教养成长。我视你们如父，尤胜我生父，大人不肯认我这个逆徒，我就只有老师一人了，大人求您不要听老师的…… 不要听…… ”老师又与张工谈了许久，终是离去。

我又见到妹妹了，他似乎被张洛欺负了，眼眶红红的，像个小兔子，我恨不得将张洛按在墙上打一顿，但妹妹劝我说她没有被欺负，让我现在不要冲动。

妹妹又是为了邓瑛才来找我的，我告诉了她，邓瑛的老师，张展春来了。但妹妹似乎情绪并不高涨，我又过问了娘娘和殿下。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便松了口气。妹妹劝我说：“哥，你们不要查这件事情了。”“婉儿，邓符灵和张先生不怕死，我们也不是怕死的人，不论陛下如何，总要让世人看见我们这些读书做官的人，对大明朝的心。”

赵员外嫁小女儿的日子本是开心的，冲淡了这么久以来，京城上方弥漫的雾气。这位赵员外与张工张展春是多年好友，迎着张工下狱，女儿的婚期推迟了一次又一次。这次好不容易确定还是夫家的人，怕他变卦，急忙定下来的。席上许多人都在聊近来的案子。席上终究还是生了变故，赵员外听闻张公死在牢里的消息，气急攻心，直接呕出一口鲜血，人随即晕了过去。好好的喜宴，众人慌慌忙忙，各自收拾处理事情。脑子里只蹦出一句邓瑛所说的话，“思里见会对老师布杀局的！”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拿我的命去试一试。”

张先生的棺材停放在广济寺的多宝殿中。这一日，雨至辰时，尚未停歇，寺中古木森森，此时被雨水所洗，衬着满寺的缟素，更显得枝遒叶繁，苍翠欲滴。前来吊唁的官员皆称素伞，人数虽多，却都面色肃然，不闻人声。

山门口突然喧闹起来，原是邓瑛前来拜祭他的老师——张展春先

生。但邓瑛这样的身份，自然是要被一些迂腐的御史大夫们所讥讽。但我实在没想到婉儿会陪邓瑛一起前来，还与张洛那个“幽都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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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冲突。这个张洛真真是无礼，还好婉儿当初没有嫁给他。

从这之后，邓瑛一改先前的云淡风轻，不慕名利，但是萍萍在贞宁帝面前刷信任值。他居然从司礼监的手下抢到了东厂，并被任命为新一任的东厂厂督。

民间关于他的传言愈发的难听了，什么侵占学田，敲诈勒索官员，对老师滥用私刑。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扣在他的脑子上，但他只是笑笑，从未澄清。我知道他是想用这种身份来保护我们所有人，所有人包括但不限于官员，学生，普通百姓等。

贞宁十四年冬，贞宁帝驾崩，留下的遗嘱有误。遗嘱中说，传位于皇次子，但众人都心知肚明，传位的人选应该为皇长子。但贞宁帝驾崩前的一段时间，皇后不许任何人进宫探视，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个遗嘱是否被篡改。我找到邓瑛一起商量，可他却直接说让我们把所有的罪都推给他好了，他是司礼监的人，他的说法最为可信。可我们都知道，他虽明面上是司礼监的人，做着违法乱纪，令人辱骂的事，但心总是向着前朝的。我不赞成他这个提议太过冒险，但他却说，若他不做，那么宦官当道，将永不能避免。我还是妥协了。

于是以邓瑛为首的几乎所有宦官，通通被血洗了一遍。邓瑛也被判了凌迟，但我们都知，他从未做过这些罪行。因此，人人都想将他保下来，虽然过程十分艰难，利用民心，利用法律的漏洞，但他还是留了一条命。

我之前不能保他，现在能保下他，心里也开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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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阁子

从书架里拿出一本书，旁边还有一盘水果，我拿起一颗枇杷，剥下金黄的皮，果肉饱满且多汁。昏黄的灯光映在书本上，是一篇《项脊轩志》，从何为南阁子，到庭中枇杷，一篇文章看完，手中的枇杷还停留在手上。我好像从它的身上看到了书中的茂盛。

一阵声音将我唤醒“ 四郎，四郎。”我迷糊着睁眼，见到一位女子蹲在我身边，“你是谁？”我疑惑。看看四周，怎么还有集市，一挑着一筐菜的男子从旁边走过，身着麻衣，头戴四方平定巾，脚着一双缝着补丁的旧鞋。远远的有穿着其他身着短衣的人看着这边。眼前的女子瞧上去就十七岁左右，眉清目秀，脸上挂着担忧的神情。“ 四郎，你怎么不说话。”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没事。”“你不是说给我买枇杷吗？见你迟迟不回来我便来寻你，你怎么就躺在地上。”枇杷？我为何来这里，哦昨晚吃了枇杷。枇杷？我从地下捡起洒落的果实，递给她“刚刚走着走着太困了，倒路上了，给你。”听我这话她知道我在胡诌，眉眼尽是笑。我们一起走在青石板的街道，相伴回去。我对她问道：“姑娘，怎么称呼你？我刚刚不小心摔了不记得你是谁了。”“枇杷。”

庭院不大，用泥堆起的一堵墙分隔着我与枇杷家。从小我们相伴长大，儿时欢笑，随着岁月的流往，渐渐的我与枇杷互生爱慕之心。我们在这个地方，家中的收入只能算勉强，并不是很富裕。整个院里的童稚在一起嬉戏玩闹时，枇杷就待在一旁看着，她性格恬静，但有着一个爱好，喜欢吃枇杷。枇杷很在意我，因她在院里其他小孩见她安静想逗她，我见她红着眼睛忍着委屈的时候，把其他人赶走，后来带着枇杷和大家一起玩。枇杷对于我的话很认真，我对她说我忘记了以前的事，她便把以前发生的事都将于我听要我回忆起来。我说枇杷

我可能真的想不起来了，她便说没关系，就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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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与枇杷在一起，我们在村中修了自己的房子。我说房子不用泥土，下雨时会有雨水，时间久了会漏。枇杷听我的，每天我从村口用我们日月积累的银两买材料，挑砖，枇杷就等着我，和我一起

修。

— 日，我在院中忙着干活，枇杷端着洗好的果子递给我：“ 四郎，

吃枇杷。”我摆手，说不急。枇杷好奇的问我要做什么，我说不急，改天你就知道了。在某一天，我拉着枇杷来到院里，期待她看着枇杷树的反应。我说，以后我们有的是枇杷吃。枇杷眼眶里浸满泪珠，夕阳的余晖洒在院落，将两人相依偎的影子映在台阶上

后来我努力赚钱干活，我将现代的经商思维运用到我的生意，渐渐家里开始变得富裕。添置了很多家具，器具。几年后，庭中的枇杷树也渐渐长开，枝繁叶茂，我每日都忙于店铺的奔走，家里的事情我很少关心。我想着多赚钱，让日子变得更好，可枇杷总说用不了那么多钱。我回家，枇杷要亲自下厨为我做饭，一日，饭后枇杷端来果子“家里的枇杷，你尝尝。”我竟惊讶，家里的枇杷都已经可以吃了。

明末，社会动荡，我们不得已搬出这里，往南边走。携带的家产只够我们修建一个小房，周围的墙仍是泥，我每日都忧虑怎么在这边让生意发展，枇杷却很开心，她说这里很亲切。枇杷在往南走的路上染了风寒，每日的时间都在卧睡。常常，我看见她坐在院中，很失落的模样，我知道，她很记挂以前在庭中的那棵树。我也曾跟她讲，我们再种一棵，枇杷眼中闪过喜悦，随即又黯淡，她让我好好做我的事。

枇杷的身体越来越弱，为了照顾她，我放下生意。我让枇杷再给我讲我们以前的事，枇杷将过往再次讲述，她说这些好似昨日的事。一日，枇杷跟我说想再种一棵树，我和枇杷一起在院中种下这棵树。枇杷看着这棵树出神，抚摸着它的枝叶，眉眼带笑。

数月后，枇杷因风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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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房里和一棵树相伴了很多年，我坐在院里，想起之前问枇杷，可知何为南阁？我望着这间屋，数十载的光阴，泥墙已经被雨水浸透，屋里也破了洞。庭中的枇杷树茂盛，亭亭如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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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东西，可能是个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下不到地府，只能在这阳间飘荡，也可能是什么东西成的精怪，却莫名失了记忆。我觉得自己已经飘荡了很久很久，有一天却莫名被一股力量拖拽到一个破落的村户里，里面的妇人正在生产，随着一声微弱的啼哭响起，我就彻底失去了对自己魂魄的掌控，只能呆呆地飘在原地。好在这种情况很快就好了，我飘进屋内，看着襁褓中的女婴，女婴不想其他婴儿一样，刚出生时红着脸皱皱巴巴的，女婴的皮肤白皙娇嫩，眼睛五

乌黑明亮，她好像看见了我，却并不害怕，而是“啊，啊” 的乱喊。我发现我不能离开这个女婴一里之外，只能围着她活动，我感到不解，却不甚在意，反正一个魂飘飘荡荡了这么些年也无趣，多个乐子也不错。

就这样，我开始陪伴着这个女孩，她家姓杨，给她取名“ 爱”，这个家很贫穷，却把杨爱当成了掌上明珠，用最大的可能去爱她。杨爱越长越大，容貌也一直十分出挑，乌黑的发，明亮的眼，樱红的嘴，谁看了都说一句可爱，乖巧惹人疼。可能也是因为这份不同寻常的美丽，让杨爱的命运开始有了波澜。她的母亲带着她到集市上卖些自己做的小物件，人贩子却盯上了这个小女孩，他趁杨母不注意，抱起杨爱就消失在了人群中。杨母忙着叫卖没发现女孩不见了，等她发现时，人贩子早就跑远了。

人贩子把杨爱卖进了训练歌姬的归家院，那里的管事给哭哭啼啼的杨爱改了名，叫“柳隐”，意味着之前的杨爱就此隐去，不再出现了。

柳隐自幼聪颖绝伦，在一众小女孩中格外突出，无论是诗词歌赋

还是琴棋书画，她学的都比其他人快很多而且学的更好，于是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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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江盛泽镇归家院名妓徐佛家为婢。徐佛能琴，工诗，善画兰，声名极著。柳隐聪颖，伺候的到位，徐佛对她越发喜爱，不仅教她各种技艺，还给了她许多与四方名流交谈的机会。柳隐在徐佛家博览群书，诗文和画艺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秀雅绝伦。后来徐佛入空门，将柳隐发卖，被卖入崇祯故相周道登家，嫁与年逾花甲的周道登为侍妾。柳隐年级小，生的貌美，性子沉静却不沉闷，因之前与各方大儒有交流的经验，在周道登面前毫不胆怯。加之柳隐年幼明慧，周道登对她十分喜欢，常抱膝上，教以诗词歌赋。这份喜爱让柳隐在周府过的略显艰难，周道登对她越偏爱，其他的妻妾对柳隐就越发嫉恨，平时里的口角之争或者暗地里陷害对方的小动作一直少不了，只是柳隐向来不乐意参与后院之争，她时常反击回去，在一次大的动作之后，其他妾室不敢再明面与柳隐对抗，只是暗地里的小动作不停。柳隐沉溺于诗书，对这些事情不甚在意。只是好景不长，周道登死了，柳隐被赶出了周府，那年的柳隐才十四岁。

被赶出周府，柳隐只能捡起从前的技艺，成为了一名歌姬，她流落松江，改回了杨爱的本名，自号“影怜”，表浊世自怜意。她容貌出众，技艺绝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快就在松江一片打出来名声。各类文人交游，总喜欢邀请她在集会上唱词助兴，她也总是参与其中，其文采得到了众人的称赞认可。逐渐的，文人大儒们邀请她不再是为了唱词助兴，而是为了她的才华文采，她开始与复社、几社、东林党人相交往，常着儒服男装与众文人雅集，纵谈天下大势，并多有诗歌唱和。那段日子的柳隐是非常快活的，她做男装与文人交集，意味着她的文采得到了其他文人的认可，她时常背靠竹林而坐，身着深色深衣儒冠，有时还捏着一柄羽毛小扇不紧不慢的摇晃，颇有些乐在其中的意味。有时文人们让柳隐展示书法，她就豪迈地挥手，用蘸

满了墨汁的笔在雪白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她的字体当时还不算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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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隐隐透着秀丽，在一众大老爷们中颇为出挑。柳隐混在这群文人中，跟着他们，吟诗，作画，清谈，好不自在。在这里，她认识了陈子龙，她喜爱陈子龙的文采斐然，叹息他的仕途不顺，陈子龙也被她慷慨激昂，不似寻常闺阁之作的文章吸引。二人在复社里的交往越来越频繁，陈子龙对柳隐的眷恋之情溢于言表。柳隐对陈子龙也有意，二人在一年季秋，以一篇《湘娥赋》，一篇《男洛神赋》定情。柳隐住在南园，二人以夫妻相称，陈子龙风流俊俏，柳隐貌美昳丽，二人在一起时，柳隐不再着男装，而是换上了秀美的衣裙，梳着时下最时兴的发髻，为情郎弹奏一曲。他们也常谈论时局大事，担忧国家兴亡。这般神仙一样的日子没过多久，陈子龙到原配张氏就找上门来，让柳隐离开南园，离开陈子龙，柳隐虽觉得南园不是陈家产业，自己离开没有道理，还是不愿与张氏过多纠缠，离开了南园，与陈子龙也断了关系。柳隐向来是这样洒脱的，她自视甚高，以歌姬的身份能靠着才学在一众文人学子中得到尊重，自然也是心高气傲的，不会忍受陈子龙家人的羞辱，自然不也会在意陈子龙的挽留。

后来，柳隐改名柳如是，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起来佛教经书结集常以“如是我闻”此词起头，其意为叙述诸沙门共同聆听释迦牟尼佛开示，又想起了对她影响颇深，后来遁入空门的徐佛，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还是说在与陈子龙的感情破灭之后，她对人生有了什么新的感悟。只是看她常在夜晚，独自倚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夜色，沉默不语。又或是穿起男装，独自弹琴，低低地唱着词，她虽然没有明显的颓废失落之意，我却感受到了浓浓的悲伤之情。时日渐渐过去，柳如是也开展了新的交际活动。她认识了原朝廷礼部侍郎、28 岁即得探花的钱谦益，那一年她二十岁。

后来柳如是再拜访东林领袖、大文豪钱谦益，着的是男装，虽然

男装也无法掩盖她艳丽的容貌，但是钱谦益更爱的是她出众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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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见柳如是，即为其才华所折服，柳如是对这个名声在外，性格谦和有礼的大文豪也颇有好感，在一次次的交往中，两人感情也迅速加深。钱谦益在其居住之半野堂之处以“如是我闻”之名另筑一“我闻室” 以呼应柳如是之名。并带着柳如是徜徉于湖光山色，诗酒作伴。柳如是是第一次接受如此猛烈的追求，对方的品行又极好，深得她心，感其深情，愿嫁此时早已年过半百的钱谦益。钱谦益得到了柳如是的点头后兴奋的像个孩子，他拉着柳如是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的打算，他计划着给柳如是的未来，柳如是静静地听着，不时附和几句，近年来似有若无的悲伤压抑一扫而空，身上是盎然的生机。钱谦益要用大礼迎娶柳如是，自然得到了世人的反对，可钱谦益爱柳如是之深，又曾会被这些流言蜚语所扰？柳如是更是如此，她幼年不幸，沦落归家院，先后当了徐佛的婢女，周道登的侍妾，与陈子龙情投意合，穿男装与儒士交往，后来的种种都在表示这个女子的“离经叛道”。她性子洒脱，也不在意世人评价，大礼相迎是钱谦益给她的尊重，她自然值得这份尊重。后来二人无视世俗的反对，结了秦晋之好，钱谦益还为柳如是建造了“绛云楼”“红豆馆”，内里陈设全是柳如是所喜爱的。这对夫妇常一起吟诗作对，柳如是钦赞钱谦益的文采，钱谦益敬重柳如是的品格，柳如是常画兰，钱谦益就觉得柳如是就是一株兰草，一株天上来的兰草，有傲然众人的美丽容颜，有超脱众人的高尚品格，她虽是女子，却向来不比男儿差。二人情浓时，钱谦益笑称柳如是为“柳儒士”，说她改名时就立志要当一名行的端立的正的儒士，柳如是对他的戏言笑开了怀。可能是日子太过幸福，柳如是后来生了个女儿，长的与柳如是七分相像。钱谦益高兴极了，天天陪在柳如是身边，对其关怀备至，将女儿的名字交给柳如是来取。柳如是感动对方的陪伴和尊重，二人的感情越来越好。

而后崇祯帝自缢，清军占领北京后，南京建成了弘光小朝廷，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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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支持钱谦益当了南明的礼部尚书。不久清军南下，当兵临城下时，柳如是劝钱谦益和她一起投水殉国，钱谦益沉思无语，最后走下水池试了一下水，说：“水太冷，不能下”。柳如是气愤对方气节不够，钱谦益却说不能草草了解自己，还有家中女儿要考虑。

崇祯乙酉之变后，柳如是屡劝钱谦益说：“是宜取义全大节，以副盛名” 。柳如是是这样的，气节向来比什么都重要。钱谦益还是踯躅不前，却有投靠新朝之心，柳如是既恨又怒，奋身跳入池中想要独自殉国，被钱谦益和众人阻拦。柳如是又惊又气受了风寒，在她养病期间，钱谦益便腼颜迎降了。

钱谦益降清赴任至京，柳如是羞于与之同去，坚留常熟家中。而此前钱谦益赴任南京弘光朝礼部尚书时，如是曾着戎服骑马，与钱谦益并肩前往。两次态度的强烈反差，表现了柳如是的鲜明立场。钱谦益被清廷封为礼部侍郎兼翰林学士，还是受柳如是气节影响，半年后便称病辞归。

钱谦益因黄毓褀反清案被捕入狱。柳如是四处奔走，经过一年多的不懈努力，终于救出了钱谦益。柳如是在病中营救钱谦益出狱，并鼓励他与尚在抵抗的郑成功等人联系。钱谦益感恩柳如是救命之恩，也被柳如是的气节深深折服，按柳如是所说去坐，柳如是尽全力资助，慰劳抗清义军。钱谦益降清，本应为后世所诟病，但赖有柳如是的义行，让人们对他的反感不深，而柳如是忠贞不屈，家国大义的形象在世人心里深深扎根。

十六年后，钱谦去世，乡里族人聚众想要夺取他的房产，柳如是为了保护钱谦益家产业，用缕帛结项自尽。她死前，一双明慧的眼死死盯着我，我知道有些人死前是可以通灵的，飘到她面前，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遗言。她看着我，突然笑了笑，无声的说出一句话：“下一

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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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是一个无处可归的孤魂野鬼，还是…… 像柳如是一样的忠烈女子的缩影，因为夙愿不得志，始终飘荡在这天地间，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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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朝的皇宫中，内阁首辅是权力的中枢。而我，作为内阁首辅，是皇帝的得力助手，也是朝廷的决策者。我的名字叫做张居正，一个在明朝历史上留下浓厚一笔的人。我自幼聪颖好学，熟读经史子集。通过科举考试，我顺利进入官场，凭借才华和努力，一步步攀升至内阁首辅的位置。

在这个位置上，我见证了朝廷的波诡云谲。明朝是一个充满变革和挑战的时代，边疆的安定、经济的繁荣、民生的安乐，无一不是摆在我面前的重任。

我深知，权力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带来荣耀和地位，但也能引发嫉妒和危机。因此，我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以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重。在处理边疆事务时，我注重军事防御，加强边防建设。与边疆将领们紧密合作，制定了一系列有效的战略，确保了边疆的安宁。

在推动经济发展方面，我注重农业生产和商业活动的平衡发展。鼓励农民开垦荒地，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同时开放海禁，促进对外贸易的发展。这些措施有力地促进了经济的繁荣。

在改善民生方面，我推行了一系列社会福利政策。修建水利、减轻赋税、提高农民的收入水平。我还注重教育的发展，推广儒学教育，提高民众的文化素质。经济繁荣是国之根本，我深知这一点。在推行海禁的同时，我鼓励农民开垦荒地，引进先进的农业技术，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同时，我与沿海的商人们合作，共同开发海外市场，推动对外贸易的发展。这些措施使得明朝的经济达到了巅峰。

然而，随着权力的增长，我也面临着越来越多的挑战。朝廷中的

权贵们对我虎视眈眈，试图通过各种手段削弱我的地位。而我则以智慧和谋略应对，化解了一个个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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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智谋和胆识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和赞赏。他视我为心腹重臣，对我委以重任。我们共同商讨国家大事，制定了许多重要的决策。这些决策不仅推动了明朝的发展，也为我赢得了后世的赞誉。然而，权力也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我的家族和亲信开始依附于我，有些人借我的名义行不法之事。我深知这是对我的考验，也是对权力的考验。我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让权力蒙蔽了自己的判断和良知。

我注重培养家族的品德和教育。我的家族成员应该以国家利益为重，为国家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我告诫他们要远离贪污腐败，秉持正义之道。同时，我也对自己的行为严格要求，始终保持清正廉洁的作风。

在我任职内阁首辅期间，明朝经历了一段繁荣稳定的时期。边疆安定、经济繁荣、民生安乐。这一切都离不开我和皇帝以及众多官员的共同努力。

然而，权力斗争始终是存在的。在我离世后不久，我的家族和亲信因涉嫌贪污被清算。我的声誉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我相信历史会给予我一个公正的评价。

在明朝的历史长河中，我作为内阁首辅留下了一段传奇的故事。我的智谋、胆识和贡献将永载史册。我深信自己的名字将与明朝的历史相提并论，成为一段不朽的佳话。在历史的长河中，我的名字或许会被淡忘，但我的影响和贡献将永载史册。我，张居正，作为明朝的内阁首辅，用智慧和勇气书写了一段传奇。我的故事将激励着后人在权力的道路上保持清醒的头脑，为国家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而我，也将在历史的长河中永远留下自己辉煌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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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是中国历史上一位非常著名的航海家和外交家，他的航海壮举被誉为“东方的航海大发现”。在明朝这个外交发达的时代里，我毅然决然选择成为航海家郑和。选择成为郑和，希望能够更深入地了解他的航海经历和个人品质，还希望能够通过这个角色，更好地去了解中国古代的航海历史的开端，最后，能够通过我的亲身参与和叙述，让更多人了解和记住这位伟大的历史人物。

成为郑和的一开始，我决定首先去了解他的出生背景和成长经历。我找到了一些关于郑和的传记和资料，仔细研读，试图从中了解到更多关于他的早年生活和经历。在我学习历史的记忆中，我想起了许多：郑和出生于明朝的一个穆斯林家庭，原名马和，因他在航海事业中的卓越贡献而被皇帝赐姓“郑”。郑和从小就对航海探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再加上他天生聪慧、勤奋好学，很快就掌握了许多关于航海知识和技能。在成长过程中，郑和不仅学习了大量的航海知识，还接受了良好的文化教育。这无疑为他在日后的航海事业中打下来坚实的基础，是他具备了出色的领导才能和外交手腕。另外，我还从郑和父亲口中了解到郑和原来的宗教信仰，对他的人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从小就是一位虔诚的穆斯林教徒，这使他在航海过程中，更加能够理解和尊重不同国家和地区的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这也有助于他在访问各国时，展现出极大的诚意和友善，为明朝建立了许多友好的外交关系。

此外，我还去查阅了一些关于郑和最开始下西洋的书籍和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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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郑和的航海历程总是充满了冒险和挑战，但同时他的航行之旅也取得了丰硕的外交成果。我学习过他率领船队先后七次下西洋，多次访问亚非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将明朝的威名和中华文明传播到了海外。这些航海活动不仅促进了明朝与这些国家的友好往来，还为中国带来了丰富的海外物资和文化交流，我记忆中那几次航海活动发生在明代，是明朝皇帝朱棣派郑和率领船队进行的几次大规模航海活动。他的航海之旅历时多年，途经了许多国家和地区，将明朝的威名和文明传播到了海外。这次我成为明代即将开始他航海生涯的郑和，我一定会好好体会和感受郑和对航海的热爱。并且作为一名现代人，我清楚的明白，郑和下西洋对于如今的国家来说不仅仅是一次航海活动，更是一次对外展示明朝国力的和平外交活动。郑和率领的船队，不仅满载着精美的瓷器、丝绸等货物，还承载着那个时代最珍贵的文化和科技。郑和在访问各国的过程中，展现出了极大的诚意和友善，为明朝建立了许多友好的外交关系。此外，郑和下西洋还对全世界了解和发展地理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过去几次的航海过程中，郑和的船队绘制了大量的海图路线，记录了世界各地的地理特征、风土人情等信息，为当世及后世的地理研究和航海活动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我处于的时代是明朝永乐年间，国力鼎盛，为了彰显大明国威，明成祖朱棣在大臣的建议下决定派遣一支庞大的船队出使西洋。而我有幸被选中担任这支船队的统帅，率领着二百多艘牢固的船只和两万多名优秀船员，在此之前我已经对下西洋的船队，以及在航海过程中所使用的航海技术和仪器进行了充分的了解，信心满满的踏上了这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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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将充满冒险和奇遇的为国争光航海之旅。

皇帝专门为此次航海之行修筑了独特耐用的船只，船队由多种类型的船舶组成，其中最大的船舶被称为“宝船”。这些宝船规模庞大，结构复杂，堪称那个时代最伟大的航海船舶。它们不仅拥有强大的适航性和耐波性，还配备了先进的航海仪器，如指南针、测深仪等。这些仪器为船队提供了精确的导航和定位支持，确保了航行的安全和准确。

在我们完成了航行的最后准备工作（包括船只的检修、物资的装载以及船员的培训），我们在南京码头举行了盛大的启航仪式。永乐帝亲自前来为我们送行，并为船队赐福。在百姓的欢呼和祝福声中，我们驶离了码头，开启了这次跨越印度洋的伟大航行。我们在航海过程中不断采用了“牵星术”来测量纬度，通过观察日月星辰的位置来确定航向。时刻将方位记录在皮革上，用来形成一张航海地图，方便后人的航海和探索。经过短暂的航行，我们抵达了福建福州，在这里稍作休整，准备继续前行。

福州作为福建的省会，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港口城市。这里气候温和，物产丰富，自古以来就被誉为“海滨邹鲁”。我们在福州港停留期间，与当地的官员和百姓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加深了对福州风土人情的了解。在福州期间，我重点视察了当地的船厂。这里建造的船只坚固耐用，工艺水平很高。我特意挑选了几名经验丰富的造船工匠加入我们的船队，为我们的下西洋之旅提供技术支持。我们还在福州采购了大量的物资，包括粮食、药品、丝绸等，为接下来的长途航行做准备。在福州停留的这几天，船队还得到了当地百姓的热情款待，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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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福州特色的美食，大大的激励了船员的航海信心。

再次启航，即将开启的漫长航行，我回到船上，在船舱里研究了一下航海图，试图找到最佳的航线。最终决定沿着海岸线航行，这样万一遇到恶劣天气或者船只故障，可以及时找到避风港。经过海上破涛汹涌的前进后，我们的船队顺利抵达了目的地，一个名叫爪哇岛的岛屿，那个岛上风景秀丽，物产丰富。虽然岛屿并不大，但岛上的居民非常热情好客。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服装，唱着欢快的歌曲，欢迎我们的到来。我指挥船员们带着一些礼物下船，与当地的首领进行了友好的交流。他们向我介绍了岛上的风俗习惯、物产资源，以及他们的日常生活。我也向他们展示了我们从中国带来的丝绸、瓷器等物品，以及我们高超的造船技术和航海技术。我们还在岛上进行了一场盛大的贸易活动。我们的船员用丝绸、瓷器等物品，换取了当地的农产品、手工艺品等。大家都感到非常满意，这次的贸易活动非常成功。按照我们两方的心愿，我们一同在那里建立了一座航海纪念碑，用来纪念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会面。当夕阳开始西下时，我们依依不舍地与岛上的居民告别，继续我们的航行。今天，我们收获了新的友谊，也收获了丰富的货物。我相信，这次的远航将会给中国和这些岛屿的居民带来更多的交流和合作，促进我们之间的友好关系。

当船队离开了爪哇岛后，正式进入浩瀚的印度洋。那天的清晨，我站在船头，遥望着远方，海天相连，波光粼粼的海面仿佛永无止境。回想起离开故乡时的情景，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次远航，我将带领船队探访那些遥远的国度，寻找那梦中的香料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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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那天的天气十分晴朗，海风徐徐吹过我们的耳边，是个适合航行的好日子。船队缓缓启航，向着西方驶去。航行的过程中，我一直关注着海面的变化，警惕着各种潜在的危险。

一般在海上行驶的白天，我和船员们都在一起观察星象，测量航向，确保船只不会偏离航线。夜晚，我们轮流值守，警惕海盗和其他危险。尽管路途遥远，充满艰辛，但一想到那些未知的土地和奇妙的见闻，我便充满了期待。

其中在航行过程中，我注意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现象。例如，在不同的海域，海水的颜色和温度都有所不同。此外，空中的云朵和星座也有独特的形状和规律。这些自然现象让我对世界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我们的航海路线接着，我们的船队就前往苏门答腊岛、锡兰岛等地，沿途与外国友人进行了大量的贸易活动，将中国著名的丝绸、瓷器和茶叶等货物卖给当地的人们，同时采购了许多珍贵独特的香料、宝石和黄金等物品。在这趟远航过程中，我们还访问了许多国家，包括印度、阿拉伯和东非等地。每到一处，我们都会受到当地居民的热烈欢迎，他们也非常仰慕中国的繁荣和富强。

在这次漫长的航行中，我们不仅传播了中国的文化和科技，还加强了与各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为大明王朝的发展和繁荣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航海过程中，我率领着船队穿越了风暴、激流和巨浪，克服了种种困难。我在大海上航行，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威力和壮丽。在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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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过程中，我和船员都学习到了自然造成的各种奇异的生物和景观。在海上航行并不轻松，我们需要面对狂风巨浪的挑战。但是，我

们的船员们都经验丰富，他们对大海了如指掌，知道如何应对各种突

发状况。在航行过程中，我们还需要时刻保持警惕，防范海盗的袭击。在明朝时期，海上盗匪十分猖獗，他们常常袭击商船和渔船，谋财害命。为了确保船队的安全，我们已经配备了一批装备精良的士兵，他们将在航行过程中保卫我们的安全。有一次，我们的船队在一个未知的海域遇到了强烈的风暴，我们的船被风暴卷到了一座神秘的岛屿上。在这个岛屿上，我们遇到了一群野蛮人，他们试图攻击我们。但是，我们通过和平谈判和他们成为了朋友，并且向他们传授了航海技术和文化知识。在离开这个神秘的岛屿后，我们继续航行，才能最终成功地完成了这次航海任务。在这次航海过程中，我深刻地体会到了团队合作的重要性。只有通过团队合作，我们才能克服各种困难，完成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航海任务。

除了海上的危险，我们还需要应对疾病和营养不良等问题。长期的海上航行使得船员们容易患上坏血病等疾病，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确保船员们的健康。尽管面临着诸多挑战，但我们对顺利完成这次航行充满信心。我们将勇敢面对一切困难，勇往直前，传播明朝的友好与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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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我窥见了历史的一角。” 朝代更迭冗杂，乱世枭雄争霸，

千古风流人物辗转史册，是纂书人的笔墨挥洒；

不同的人书写着对历史的不同理解，我们在扮演着不同的历史角色，十二天的“历史角色扮演”俨然结束，我们的人生故事仍在书写，感谢同时致敬每一位坚持下来的写作营成员们，

共同编纂出新一本的故事集。

出品：成都锦城学院创意字造局封面设计：陈佳怡

文字排版校对：王熙瑶邹思敏文案：王熙瑶

总策划: 郭海欣

审核: 王婧瑜姚茜

子婴之死 .................................................................傅戊鸾 2

侠客 .......................................................................黄诗雨 29

当黑夜降临 .................................................................成瑶 36

烂柯山上小和尚 .................................................... 罗静文 40

游侠 ......................................................................... 李欣岭 46

女将军 .....................................................................杨玉婷 55

侠客行 .....................................................................罗静文 63

揽月：李白之死 .................................................... 罗静文 72

盛唐时光之旅 .........................................................李鑫海 78

唐朝从商 .................................................................田研如 87

云山 ......................................................................... 邹思敏 95

抗倭 ...................................................................龙奕好 106

明末 ...................................................................王家康 110 我在清朝当杀手 .............................................. 周玲萍 118 臣心 ...................................................................黄诗雨 120

倩魂 .................................傅戊鸾 129

第一章 重回秦汉时代

子婴之死

变法

君与臣